他话没说完便被缓缓走来的季冕打断了,“黄子晋,教人不是这么教的。你要么放开手让他自己去体会演戏究竟是怎么一会事,要么劝他早点改行。”
黄子晋正想反驳几句,罗章维也过来了,脸色有些难看,“黄子晋,这是我的片场,演员该怎么演戏只有我能教,你不能插手。你要是再多嘴,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架出去。”
一部电影,凝聚的是导演的思想,体现的也是导演对艺术的理解,最忌讳别人指手画脚。黄子晋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所以只是教肖嘉树怎么走位、找光、念台词等等,对剧情的部分并未多说。但这场戏不同,这场戏太重要了,他要是一点儿也不指导,估计肖嘉树会懵逼,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在ng中度过。
但眼下罗导动了真怒,显见已忍无可忍,他只好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以免真的被架出去。
肖嘉树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情况不对,连忙接过剧本翻了翻,还没翻到页就被罗章维拽进了休息棚,“午饭你跟我一块儿吃,季冕也来,我给你们说说戏。这场戏是所有矛盾爆发的焦点,谁要是演不好,谁他妈就给我走人!”
休息棚里聚满了正在吃盒饭的演员,方坤早已把几人的盒饭准备好,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眼里藏着幸灾乐祸的情绪。
“都把剧本拿出来看一看。黄子晋,你站远点儿,老子不想看见你!”罗章维炮轰道。没有哪个导演能够容忍一个外人越庖代俎去指导自己的演员该怎么表演,那是对这部作品的亵渎和冒犯!
黄子晋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递给肖嘉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坐在一旁的施廷衡好笑地喊道,“子晋,过来陪哥吃饭,别去惹罗导,罗导今天吃了枪药。”
罗章维没搭理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肖少爷,“这段戏你研究过没有?”
“研究过……吧……”肖嘉树伸长脖子盯着剧本,表情一看就很心虚。
罗章维手有些痒,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大喇叭放在远处的高脚椅上,只得按捺住打人的冲动。
“你看过剧本就应该知道,这是凌峰最重要的一场戏,如果换做是我,拿到剧本的第一时间就会重点研究这场戏该怎么演。你倒好,竟然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你真他妈心大啊!看剧本,现在就看,没把这场戏看透就别吃午饭!”
说到演戏,罗章维一秒钟化身暴君,把肖少爷吓得一愣一愣的。他心里满是不服气,暗忖不就是领个便当嘛,有那么难?然后拿起剧本翻了翻,一点儿也没有紧迫感。
罗章维暗暗运了一口气,等他看完便问,“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应该有什么想法?”肖嘉树对演戏一窍不通,哪能看出门道,一边回答一边偷偷观察罗导的神色。
“你觉得这场戏最难表演的是哪个点?”罗章维循循善诱。
“都挺难的……”肖嘉树这回不敢吹牛了,小心翼翼地答道,“要不罗导您给我好好说一说?”
罗章维手都抬起来了,正想抽人,却被季冕轻轻按住肩膀,“他是新人,什么都不懂,你慢慢教。你越暴躁他越迷糊,等会儿那场戏干脆不用拍了。导演和演员都不在状态,肯定拍不好。”
罗章维一想也是,这才按捺住脾气,徐徐道,“肖嘉树,我跟你详细说说这场戏,你照着演就成。依葫芦画瓢你会不会?”
“那太容易了。”肖嘉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罗章维眼角微微一抽,继续道,“等会儿开拍以后,你会被保镖抬进办公室。由于之前你被动过刑,还被注射了含有新型毒品和艾滋病病人的血液混合的液体,身体早就对毒品上瘾了,来到办公室后就开始犯毒瘾,起初感觉并不强烈,只是有点冷,所以身体很僵硬,最好微微带一点颤抖。你的心理状态是十分恐惧和绝望的,这一点在看见凌涛的真实面目后更甚,但你们是亲兄弟,你又对他怀着最后一点希望,这两种情绪是互相矛盾的,你都得表现出来,先恐惧,后希冀,还得控制住犯毒瘾的生理反应,必须有层次感。”
肖嘉树认认真真听着,还频频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
罗章维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你最害怕什么东西?”
肖嘉树其实早就蒙圈了,下意识地答道,“我最怕两样东西,怕这怕那。”这是他刚才在企划书上看见的小段子。
罗章维:“……”
罗章维默默卷起剧本,默默举起来,噼里啪啦猛敲肖少爷的脑袋,怒吼道,“老子跟你说戏,你跟老子说段子,还是十年前的老段子!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是不是?”
肖嘉树捂住脑袋躲避,等罗章维被季冕拉开后才委委屈屈问道,“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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