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恬真,不停地给他抹着泪水鼻涕,口中念叨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说不清是在安慰怀里的人还是自己。“小真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马上就不疼了……乖……没事的没事的……”
“嘭!”一声巨响。车身歪斜着撞到路边栏,覃澜暴怒地转头就看到另外三辆越野车紧紧跟着他们的车,把车子往栏杆上挤。
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极速前进的车激烈地碰撞,把栏杆都擦出火花。发动机的轰鸣伴随着撞击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覃澜抱紧了恬真,把他的要害部位保护住,冷静地拨出一个紧急号码,然后掏出座位低下的枪,落下车窗瞄准,命令道:“加速!”
这时一辆越野车突然冲到了他们前面,把他们死死别在三辆车的夹击之中。覃澜的车几乎是顶着前面的车往前冲,被后面还有侧面的车接二连三地撞击。
眼见前面是一个急转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有枪”,那些人立刻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前面的车急刹车,发出尖锐而刺耳的摩擦声。另外两辆车一个向前,另一个大转弯压过来,堵住覃澜所有的路,势必要将他们的车挤成废铁!
“用力往栏杆上撞!撞出去!”覃澜大吼,同时把恬真紧紧按在怀里,拱起脊背将他严密地护起来。
恬真就听到一声爆响,紧接着世界翻滚起来,腰背和腿被甩在靠椅和门上,能清晰地听到骨头断裂时的声响。
他从覃澜胸口挣扎着抬头,眼角瞥到半截断裂的树桩从破碎的车窗里扎进来,黑色的树皮,露出惨白的内干,像死神夺命的手无声地伸向他们。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在树桩插进来的那一刻,一手把覃澜往旁边推去,另一只手握向参差断裂的树枝……
耳边传来一声怒喝,震得他心里发痛,呼吸变得艰难。
弥留之际,他有些委屈地想,真是的,你怎么还忍心吼我……
作者有话说:(ps:不会be的,最后会甜甜甜的,毕竟丧心病狂的我还想写没羞没臊的番外。周六周日再请两天的假,下周一开始接着更~)
☆、第十九章逃脱无能-上
恬真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变回了五岁,迈着小短腿,在和他差不多高的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地不停拼命跑着,累到满头大汗,每一根骨头都咯吱咯吱地发出抗议,胸腔传出破风箱一样的剧烈喘息声,就像随时准备罢工。
突然他踩到了一个肉呼呼毛绒绒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伤到了什么小动物,慌乱地抬脚,笨重的身子一扭就无法阻挡地向草丛里歪去,小小的手掌按在干枯尖锐的草根上,顿时鲜血淋漓。
小恬真扁扁嘴,刚要哭出来,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更嘹亮的哭声,定睛一看,发现是小时候的白灿边哭边向自己跑来。小白灿比现在长得更水灵,大大的眼睛,鼓鼓的包子脸,和恬真小瘦猴的模样相比,更像一个富态的小公子。
白灿指着他的手,豆大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往外涌,哭得就像他自己伤到了似的。
到了跟前,白灿噗通一下坐在地上,两只肥嘟嘟的爪子抓过恬真的手,哭得口齿不清地嚎:“好疼啊……哇哇哇……好疼啊……”
恬真刚要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假装不疼安慰着小泪人。
这时被恬真踩到的东西转过头来了,立起来的身子比他们两个都高,小山包一样笼罩着他们。圆头、短耳、黑黄条纹——就是一只大老虎,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
两厢对视了一会,白灿被大老虎无情地一爪子拍昏过去,哭嚎声随之消失。
恬真看着老虎有些害怕,毕竟他是踩着人家尾巴尖的人。不过他觉得自己这回摔得冤,他这点重量对老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却还是伤成这样。
谁知老虎的一身皮毛慢慢褪去,竟然变成了覃澜现在的模样,把小恬真抱在腿上,轻轻拿过他受伤的手,努力放柔了声音问他:疼不疼。
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小恬真趴在覃澜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把手举高高,直接伸到男人眼前,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覃澜顿时更心疼了,居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恬真心想,卧槽有点惊悚,这梦不科学,覃澜哭了……
于是他就想仔仔细细地辨认清楚覃澜有没有在哭,质疑过于强烈,然后他一使劲,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衬衣湿了一片……
覃澜突然虎躯一震,僵了两秒后抬起头对上恬真疑惑的眼神,便板着还坠着眼泪的脸说:“你在做梦,闭上眼。”
恬真不由得咧开嘴笑出来:“是啊,我在做梦什么都不知道,你继续吧。”然而动作却正相反,抬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给男人擦去眼泪,意外看到了无名指上多出来一个素圈,于是举到眼前好好端详,笑着问覃澜:“你趁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
覃澜拿过他的手,吻上那个他亲手戴上的戒指:“把你变成有夫之夫了,这算不是坏事?”
恬真:“这个不算坏事,把我的衣服哭湿了算坏事。”
覃澜老脸一黑,想惩罚一下他,但看到恬真满身的伤,只是慢慢低下头,轻轻碰到恬真冰凉的唇,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恬真正要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劫后余生的吻,听到这句话愣住了,茫然地问:“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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