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剔除……唔,老魔头虽然修为尽毁,魂魄也只余一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他硬要在我的识海里扎根抵抗,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我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关,日思夜想也没找出个好办法,心中正是焦躁不耐的关口,师尊偏偏又来催促我下山去寻个传道种子。索性出了关,掐着指决推演星象后,顺着其显现出来的方向找到了你。”
“再再之后,”语气微顿,玄清的脸上难得多了几许苦涩无奈的情绪,“就是不自量力地跑去推算血妖之主的真正身份,不仅把自己大半条的性命都算没了,派得上用场的讯息却没得到多少——我若是就此丧命,借我识海得以苟延残喘的老怪也讨不了好。那老东西因此发了疯,不顾一切地再次打算夺舍……当然,你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神通广大的师傅我是绝对不可战胜的,他被我反将一军,那缕残魂倒是尽数被叫我吸收消化。”
“得了那老怪少部分记忆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在我对那老怪警惕戒备的同时,他也没放下对我的心防。老东西甚至已经于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那炼魂之法完善地七七八八,甚至已经开始实践运用……他也不愧是在上古闯下赫赫凶名的人物,智慧天赋灵性悟性无一不缺,无一不精。在清楚我术算高超,感知能力同样出色的情况下,他自行研发的这炼魂之法竟然不会对宿主产生任何危害影响,甚至反倒像共生关系般互惠互利,一荣俱荣,一损并损。”
话说到这里,顾长离若有所思地望向老大不自在的玄清,声音渐渐转冷,表情也愈发阴沉,“所以说,在当日的度功之后,你并没有死,而是使用了炼魂之法,附在我的识海里——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装死装得很有意思,很好玩吗?!”
“不……不是这样的。”
察觉到顾长离尖锐的眼神和周身散发出的愤怒抗拒,玄清差点没从原地蹦起来,他眉头紧蹙着连连摆手,“有了希望又再度落空带来的痛苦远比一开始就绝望来得强……那功法本就是老怪针对自己的情况量身修订的,我的情况特殊,魂魄的资质也不尽相同——这种针对灵魂的功法,稍有不慎就是魂飞魄散不得往生的下场。若是我开始之时便告诉你我不会死,徒弟你无需担心,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届时乖徒弟你又该如何自处。”
“事实上那功法也的确不太适合我,虽然不至于落得魂飞魄散的凄惨地步,可是堪堪附在徒弟你的识海后我便人事不知,对外界再无反应,想来也是和死了差不了多少。直到你同那血妖之主最后决战的时刻,引动聚灵体天赋,集一界之力汹涌澎湃的灵力冲刷灵魂后,我也因此苏醒。”
“师傅我沉睡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还没得及高兴,来得及告诉徒弟你这个好消息……”
知道那一日原委的顾长离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天劫就跟着落下来了。”
玄清最后的话语很是平静,带着红尘看破,千帆过尽后的通透明悟。可不知为何,顾长离总觉得其中还有几许隐藏得很好,却又昭然若揭的抓狂之意。
也是,对师傅这种又好面子又爱显摆还特别喜欢在徒弟面前摆谱的臭屁性子,“死亡”之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没一件是在他意料之中。身为长者的尊严早就被抛到十万八千里之远,自然不愿意再多谈此事。
“天劫靠近之时,徒弟你已经晕了过去,藏在识海深处的我倒是还保持的清醒……师傅我当时还不容易聚集魂魄挡在你身前,想着帮你抵挡一阵也是好的。”
“可没想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时空传来的空间波动传来。你的魂魄因为那股吸力被迅速抽走,连带着我的一道,在天劫落下前就消失在天元大陆。”
“在那之后,因为那一日强行聚魂而损了根基的我又昏迷了一段时间,不久前才再次恢复意识。”
这么长篇大论的解释下来,时间早就过去了许久,眼看已经到了莱因哈特即将起身守夜的时段,顾长离忽然浅笑出声,无可奈何地侧头看向玄清,“师傅你如今的样子最好不要落到有心之人眼中,有办法隐藏身影吗?”
“那是自然。”
玄清点点头,忽然伸出手搭在顾长离的肩膀上。他的身体发出淡淡的莹白光芒,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我是藉由你的魂魄而生,平日里自然可以回归本来的源点。”】
顾长离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这种有人在脑海里讲话的感觉还是相当奇特的,不过倒也并不难受,适应一段时间就好。
【“寄宿在我的灵魂里……师傅你应该没有偷窥到什么不该见到的画面吧?”】
突然想到这一点的顾长离猛地皱起眉头。他并不排斥和讨厌玄清,但若是想到有一个人意志可以将自己的所见所思所想知道得清清楚楚……还是颇有几分难以接受。
【“——当然没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只能听见外部的声音,画面都见不到,更别提徒弟你在想什么做什么。”】
玄清的声音显得颇为落寞。
【“我并不是……”】察觉打玄清语气中异样的顾长离刚要开口解释,便叫前者出声打断。
【“师傅当然知道,徒弟你并不是不信任我。数十年的朝夕相处,我早就隐隐感觉到,那个当日撑着身体埋葬族人亲人的小小孩童身上有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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