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提及姓名的火神吓得差一点就叫出了声,幸好他及时捂紧了嘴巴。
对方一时间哑口无言。
随即,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和我都没有办法保证,不是么?再者,你若真有那个胆量,不如以彭格列整个家族的兴亡作为担保来说服我,那兴许我能稍微考虑一下。”
另一头彻底没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火神才听见纲吉有气无力地开了口:“reborn……你是知道的,无谓的牺牲,无辜的人因此受到伤害甚至死亡都是我十分厌恶的,因为那样真的毫无意义。”
这时候,火神才意识到另外一个说话的人是reborn。还没有等他讶异自己为何听不出对方的声音时,reborn冷笑着将话题引向了关键之处。
“没想已经继任五年的你,还能说出这种让人嘀笑皆非的话来。无辜这种表面东西,只要他有心,装都能装得毫无破绽。”
reborn的耐心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了,他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蠢纲,是选择在你的邻居家装上监视器,还是——在你的脑门中央装上一颗银制子弹,你自己选吧。”
“当然,我相信xanxus应该会很乐意接替你的位置。毕竟甘于人下,受人指挥的日子他应该也快忍耐到极限了。”对方冷嘲热讽。
“……唉。我知道了。”
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以纲吉一声叹息作为妥协。
火神已经无心再继续听下去了。他低头看着那门把手,眼睛渐渐觉得有些发疼,甚至五脏六腑也如同闷热的空气一样混浊起来。他认为自己应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离开这里,但双脚却如同灌了铅无法动弹。
就连骨头都像是被冻僵一般沉重不已。
“啊,我忘记关门了。”
“……我看你脑子可能真的少了点什么,有空让夏马尔看看吧。”
“他可不医男人,你就别给他找麻烦了。”
纲吉苦笑着说。
屋内有椅子拖拉的声音,说话者应该是站起来了,随后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或许应该赶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离开。
火神心想着,但他依旧伫立在原地。
然后,门打开了。火神眼睁睁地看着纲吉的表情从无奈变成了震惊,随即又趋于平静,仅仅只在短短数秒之内。
“你是刚才的、啊,是叫……火神君吧?”
纲吉轻微地眯起眼睛,用礼貌但疏离的语气说道。
对方一开口,火神心就凉了半截。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点:这里的纲吉,并不认识他。
一切都仿佛回溯到了他当初捡到刀帐,继而遇见清光的那一天。
盯着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火神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紧。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缓缓地说道:“……我记得,我应该没有跟你做过自我介绍才对。”
那次的擦肩而过火神是记得的。
然而,故意说出这种话的火神,应该是有种破罐破摔的意味涵盖其中。
对方周身的气场一瞬改变了。
他没有直面火神的问题,漫延的沉默犹如暴风雨前的阴沉。
“啊,是吗?”他很快重新调整好了情绪,方才无意中外泄的气场收得干净利落。
“大概是之前刚搬进来的时候,听管理员先生提到的吧。旁边住着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人……什么的。”他的笑容很完美,完美到像是用测量工具矫正过的那样,精准得没有丝毫瑕疵。
他在戒备着自己。火神心想。
纲吉很少对火神露出这样虚假的笑容。然而,一旦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正有一堵高墙高耸而起,横亘在中间。
坚不可摧。
“对了,火神君……呃,是火神君没错吧?”他确认了一遍,然后问道,“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打好的腹稿在舌尖溜了一圈,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没什么,只是刚好出去……发现你家大门没关。”火神看着他始终保持着完美弧度的嘴角,深觉刺眼地小小眯了下眼睛,“想提醒你一下的。”
“啊,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连门都忘关了。”
纲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那是火神熟悉的动作。
“那么,下次有空再多聊聊吧。”他温和地笑着,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火神一眼。
“再见,火神君。”那双褐色的瞳孔把火神的身影悉数映入眼底。
想要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火神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在他面前重重地关上。那声闷响在他的心底不断回荡,以至于连同隐隐作祟的不安都呈放大状地扩散开来。
火神这才意识到:那扇门,已经把他和泽田纲吉这个人,彻底地隔绝在了两岸。而通往对岸的桥梁,已经被对方亲手毁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神情回到家中的。闷热潮湿的空气让他胸口发闷,他想找个人说说话,随便聊点什么,只要能打破这令人难耐的沉默。
“清光,你想要吃点什么吗?”
没有人回应。
喊了好几声对方的名字,火神这才猛然惊觉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这、这是要玩什么游戏吗?”火神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喂喂,家里就这么点地方,玩什么捉迷藏啊。”
“别闹了啊,清光。”
“……清光?”火神的声音微微变了调,他开始四下寻找起那抹红黑的踪影。他妄想着能在某个偏僻的角落找到那有着好看红眸,生□□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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