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坐下来,笑道:“在下姓薛,你们叫我长敬就好了。”
他此话一落,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滕云虽然不太熟悉薛国的皇亲贵族,不过他们方才在暖阁里刚刚谈论完,怎么能不清楚。
薛长敬是正安侯的嫡传长子,按说应该下个月初进京来世袭侯位,没想到竟然现在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京城的街上,还是薛王眼皮底下。
薛后阳听说他是正安侯世子,脸色立时就变得不对劲儿了,他还记得郎靖说的,世子单好男色,缠着滕裳不走,岂不就是在打滕裳的注意么。
薛长敬当然不知道这三人各怀心思,还想和滕裳套近乎,不过薛后阳这几年在战场出落的杀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薛长敬对于风月之事了解的可比薛后阳多,知道滕裳是有主的了。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变成侯爷,也没什么可怕的,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好硬碰硬,改天带着随从来也能涨气势。
薛长敬这么想着,也就不再去死缠着滕裳,转而又去打量滕云,滕云瞧他看自己,只好当没看见。
薛长敬见他生的虽好,但脸上有好些伤疤,这些伤疤的痕迹经过医治虽然不能根除,但比之前还轻了不少。
薛长敬心里有点嘀咕,乍一看有些凶神恶煞,不过细看又气质出尘,薛长敬想着只不过是玩玩,于是又开始转而和滕云搭话。
滕云并不想理薛长敬,第一是因为这个人太轻佻,滕云的想法终究是比较保守安分的,第二是因为薛长敬是正安侯世子,按理说现在才该接收传召动身进京,未接受传召擅自离开封底可是大罪过,滕云并不想惹祸上身,尤其是薛钧良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恐怕又被找茬。
薛长敬自说自话半天,碰了钉子,对方竟然不理自己,这让这个在封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世子非常不甘心。
薛后阳坐了一会儿看不惯薛长敬的为人,准备起身回去了,滕裳也跟着一起,对滕云道:“你身体还没好,快回去歇着罢。”
滕云点点头,道:“我这就回去了。”
薛长敬见他们走了,有些悻悻然,不过想着自己在京城还要再待很长时间,也就放下心来。
薛钧良那边很快就接到禀报,姜谕道:“陛下,下面说,有人在街上……在街上调戏滕南侯。”
单听“咔哒”一声轻响,薛钧良把折子扔在桌上,挑眉道:“再说一次。”
姜谕抹了把冷汗,道:“额……下面有人回禀,说看到有人在街上调戏滕南侯。”
薛钧良凉凉的道:“何来调戏?难道天子脚下,都是这等刁民么?”
姜谕道:“老奴……老奴还派人查了一下,那人似乎还不是个刁民……是正安侯的世子。”
“哦?”
薛钧良笑道:“世子不是应该在路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京城?”
“这老奴就不得而知了,那人自称是薛长敬。”
薛钧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去把这个自称薛长敬的刁民给孤押过来。”
“是……”
姜谕觉得自己好像是自讨苦吃,赶紧下去吩咐侍卫去抓人,而且听陛下的意思是要自己亲自去。
滕云这几日不堪其扰,那个世子知道自己每天这个时候从街上路过,就专门等在街上,等自己过来就开始搭话,滕云并不想透露身份,所以就不好视而不见的往府里去,这样岂不是被薛长敬知道了住处,反而不好办。
所以只能天天在大街上乱逛,薛长敬乐此不疲的跟在后面调笑着,滕云对情爱都不是很了解,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只觉得薛长敬缠着自己非常讨人厌。
这天方下了朝,滕云的马车又被拦了下来,只不过滕云还没来得及掀开车帘子,很快外面一阵杂乱,他隐隐听到姜谕的声音。
姜谕这会儿子该是在宫里伺候薛钧良,怎么也不会出现在市集,滕云撩开车帘往外看,果然真的是姜谕。
姜谕身边还跟着一堆卫兵,把薛长敬押在地上,世子的摸样十分狼狈,嘴里还喊着“你们怎么敢动我”之类的话。
姜谕瞧见滕云,请安道:“侯爷,扰了您清净了,老奴奉陛下之命,现来抓刁民进宫盘问。”
滕云一听是薛钧良的意思,于是也不好管,就点了点头,薛长敬听人家管滕云叫“侯爷”,登时心里一突,如果对方真的是什么侯爷,岂不是触了大霉头。
姜谕把薛长敬抓进宫里,薛钧良并不见他,只是让人杖责,姜谕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薛钧良却笑道:“有什么不妥?正安侯世子如今在路上,孤杖责的只是一个刁民,打他几棍不砍了他的头,已经算是仁慈了。”
薛钧良就命人在大殿外面的玉阶上行刑,外面哀嚎的声音传进来,薛钧良反而很惬意的喝起茶来,等打完了,薛钧良也不把人放走,拖进牢里关了起来,一直关了大半个月,等算着世子该进京了,才把人扔了出去。
这一日是正安侯世子进京朝见薛王的日子,薛钧良一进大殿,就看到站在下面的薛长敬,一副憔悴的恭敬的样子,看到薛钧良往自己这边瞧,禁不住打了个颤,似乎杖责的伤口还没养好似的。
薛长敬当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前排的滕云,薛王还没来的时候,大臣过来和滕云打招呼,薛长敬分明听到人家叫他“滕南侯”,还有和滕云走在一起的人,似乎是功高震主手握兵权的万年侯薛后阳。
薛长敬登时脸色有些发绿,他终于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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