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我也不卖。”
杨济:……
陈淮慎摸摸下巴,啧了声:“要么我去卖艺吧。虽然我不会胸口碎大石,也不会脚底踩刀山,但我会耍刀。”
又自言自语道:“不好,不好。陈家刀法向来是实用为主,没什么花俏,取悦不了观众。”
“还是卖花吧。我长这么俊,随意去说两句,清玄镇的少女不就包了吗?唉,也不好,实在是太罪过了。”
杨济无奈摇摇头,说:“我可以去出诊。”
陈淮慎灵光一现:“对,对。出诊,你还记得刚刚听见的那个韩乡绅吗?”
杨济点头:“之前我就有些在意,他也许真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陈淮慎兴奋道:“那你能解吗?”
杨济:“没有看见症状,我不能确定。”
陈淮慎:“好。不对,我们不要去出诊,我们应该去当神棍。”
杨济疑道:“神棍?”
陈淮慎激动地说:“对啊,大夫哪有神棍赚的多啊?何况你天生就适合干这个,你就长了这么一张脸。”
杨济:……
陈淮慎自觉失言,忙说:“我是说,超凡脱俗,仙人之姿。”
杨济摇头:“不好,我不懂这个。”
陈淮慎:“你不懂才好,你要是懂就完了。你不懂他们也不懂,你说的越玄乎,人家越以为你道行深,唬人就行了,随便编。”
陈淮慎走了两步,想起来:“对,应该先去做几张黄符。”
杨济将信将疑:“你还会做黄符?”
陈淮慎:“随便编。”
杨济以为他是开玩笑的,随口问道:“是不是还要找件道袍?”
陈淮慎忙点头:“没错,还有幡。”
等陈淮慎拿着最后的一点钱去买了这些东西回来的时候,杨济摸摸眉毛,这事儿大了。
两个人连晚上住的地方都没有,抱着这么一堆东西四处闲逛的时候,杨济是无奈的。又到了和乞丐抢地头的时候了。
鉴于陈淮慎凶狠起来连狗都不放过的性格,杨济挑了个连乞丐都不要的通风口。
陈淮慎铺平了纸,不知道去哪儿偷的一只笔,沾了点红颜料在涂涂画画。
杨济端起碗来闻了闻:“怎么闻起来像血。”伸手捻起来一根鸡毛:“还有鸡毛。摸起来也像血。”
陈淮慎宝贝地接过,放在地上,说:“真是鸡血。我向街头那卖鸡的阿姨求来的。我们做就要做的真,不然怎么好意思收他们那么多钱。”
杨济昧着良心说了句:“你说的对。”
陈淮慎纠结于黄符的图案不能自拔:“你说我是写个喜好,还是写个恭喜好?”
思考过后,抵着下巴挥洒而下两个鬼画符。杨济在后面看着,居然认出了那两个字念作“笨蛋”。
杨济:“还是我来吧。”
杨济接过笔,像模像样地画起来,然后折成一个小包。
陈淮慎开心地点头:“不错,就是这样的。原来你还会这个。”
杨济:“我以前见过。师父有个朋友请他帮忙做几张黄符镇家宅,师父虽然不惧鬼神,但拗不过他,就去查了些古籍,然后照着做了一些。我看过几遍,虽然忘了一些,大致轮廓还是记得的。”
陈淮慎敬佩道:“我就说你天生是做这个的,”
杨济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那些道士,术士的吗?”
陈淮慎殷勤道:“谁叫他们长了一副不叫人喜欢的脸,还敢去招摇撞骗,你不一样。”
杨济:“脸不一样?”
陈淮慎严肃道:“当然是目的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赚钱,你是为了救人,顺便赚钱。”
杨济在此昧着良心附和:“你说的对。”
陈淮慎还是念念不忘,抱怨道:“真要说起来,那都是皇上逼的。你说做一个皇帝那么小肚鸡肠,可怎么得了。”
边说边扯着黄袍铺在地上,在底下又垫了几层纸,拍了拍说:“睡吧。我给你挡挡风。”
杨济坐到他旁边,陈淮慎伸手抱住了他,笑道:“那我给你取取暖。”
第二天一早,两人穿上那不知道是本色,还是时间长久染色的黄袍,揣着满怀的黄符,举着布幡,准备出发。
杨济上下看了眼,不放心地问:“真的要这样去?”
陈淮慎弯腰道:“走吧,师父。”
杨济又问了遍:“真的要这样去?”
陈淮慎还是说:“走吧,师父。”
杨济扯扯衣角。丢人。
陈淮慎安慰道:“我们就干一票大的,然后金盆洗手,去杭州。”
杨济:……
说的啥?
城东,一长相颇为俊俏,双目有神,清澈洞明的道士,伫立在韩府门口,掐指卜算,盯着府内徘徊不去。
门前小童被他看的渗得慌,但一瞧他的模样,端正清明,又不像是骗子,这样一想,更觉得毛骨悚然,好似韩府里面出了什么事。
可偏偏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着眉头在门前走来走去。
小童想了想,转身跑进去通报家主。
韩公子出来的时候,道士已经拂袖离开,正走到街口转角处。小童看见马上喊:“就是他,黄衣服的那个。”
韩公子连忙追上:“道长,道长且留步!”
杨济回头,看向韩少爷:“有事吗?”
韩公子:“方才听我家小童说,道长在韩府门口踯躅不知。不知是否,是寒舍有异啊?”
杨济看了看韩府的方向,又看了看他,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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