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早就对姬小小存了心思,每次听到别人的调侃,他心里暗爽,表面却从不反驳,和之前对姚安妮的严词反驳形成了鲜明对比。
连事外人都察觉了高勇泾渭分明的态度,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姚安妮。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在网上看一些青春蛋疼,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犹如托马斯大回旋一般的幻想爱情故事,在她的故事里姬小小本应该只是个连名字都没有路人男配,结果却活生生把她这个主角挤下去,自己上台和原属于她的男主双宿双飞唱大戏,姚安妮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这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女孩子便走了极端。
她人缘尚可,先是笼络了一帮小姐妹排挤姬小小,不跟他说话,收作业的时候故意漏掉他害得他被老师骂,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只要看到姬小小过来就闭嘴不言,努力营造出‘老娘就是在说你坏话你能耐我何’的氛围。
姬小小虽然被姬巴巴养得单纯,可也不是傻子,从小到大他不说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孩子,也没有这么被人嫌弃过,班里一大半都是女孩子,原本只有几个人排挤他,但是小孩子之间奇怪的从众心理让姬小小渐渐的成为班里人缘最差的那个。
最过分的是昨天班上随堂测验,姬小小难得考了及格分,最后一道大题他奇迹般地答对了,被物理老师好一顿表扬,结果坐他旁边的一个男同学说姬小小是抄他的,还把卷子拿出来了,一对比,最后一道大题确实都是一样的。
姬小小都懵了,没想到都上高中了还有人在课堂上举手打小报告——这特么是觉得他不会发脾气,觉得得罪他不会有任何代价吗?
事实也确实如此,姬小小除了扁着嘴红着眼睛说我没有以外,确实没有有用的方式来报复这个信口雌黄的同桌。
好在年长的物理老师冷处理了这件事,用‘以后再说’搪塞了那个同学,立场可以说是偏向姬小小的。
可姬小小就是觉得很委屈很难受,心里憋屈死了,连物理考及格这件事都没跟爸爸报喜,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气。
姬巴巴心疼地拍拍儿子的小屁 股,“我说你这两天拉着个驴脸干嘛,合着你在外面叫人欺负了,回来就欺负你爸爸是不是?”
姬小小蹬蹬腿,使劲晃着身体,“才木有,宝宝心情不好嘛……”
“多大点个小屁孩还心情不好,那个男同学叫什么名字,今天爸爸一起找他们算账去,一个个小屁孩子不好好学习,欺负我们小小,真是活腻歪了!”想到姬小小一个人在班上孤孤单单的样子,姬巴巴就揪心极了,恨不得现在就去学校挨个问问为啥欺负我家孩子。
更可恶的是那个姚安妮,才这么点点大为了感情上那点破事就敢出手伤人,长大了还得了?还有她的爸妈,跟她一样可恶,可恨,面目可憎!
那些跟着姚安妮排挤姬小小的臭崽子也可恶,可恨,面目可憎!
姬巴巴正想转头骂凤真为啥刚刚不直接捏扁丛蓉,凤真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用的是最新款最贵的手机,可姬巴巴从没见他低头摆弄过,俩人到现在连电话号码都没交换,这会儿凤真一脸严肃地掏出手机,略有些笨拙地按开屏幕,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伸出一指禅戳了半天。
这样带着烟火气的凤真是重逢以来姬巴巴没有见过的,有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凤真仿佛依然是十六年前那个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黑鸟,虽然脆弱但是还不像现在这样总是带着无限的距离和冷漠。
姬巴巴叹了口气,拿过他的手机划开,里面传来浑厚的公式化的声音,“您好,是凤先生吗,刚刚有人来我们局里报案,说您故意伤害,请问您有时间来良钱踪第一中学派出所配合调查吗?”
姬巴巴怒上心头,正想破口大骂调查你奶奶腿儿,却被凤真按住了肩膀,他拿过手机,学着姬巴巴的样子,笨拙地靠在嘴边,冷冷地说:“可以,我现在就过去。”
“过去个毛线!就不过去,我看他还能来抓我们了!?有没有王法了,我们小小牙都被他们摔没了,还好意思去报警,脸皮都不要了!”姬巴巴气得手直哆嗦,极小小见状连忙从爸爸的背上蹦下来,抱着爸爸的腰说:“画画不生气不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小的不省心大的也不省心,你说非得去招惹她干嘛,本来我们占理的,你这一下子除了让她痛两天还能干嘛?尽给自己惹麻烦!”姬巴巴越说越气,连凤真也骂上了,凤真无奈地揉揉他的头发,宽慰道:“没事的,对于我来说,人间的任何事都不麻烦。”
“嚯,你有本事你厉害,那你去蹲看守所好了!我可没钱救你!”
话是这么说,善良的姬巴巴却开始盘算自己的存款够不够‘捞’凤真出来,去掉这个月的生活费小小的补课费还有小小看牙的钱——对了看牙的钱!
三个人上了车以后,姬巴巴连忙从凤真的手里接过牙片和缴费单,看到缴费单上明晃晃的五千七百八十五元的金额后,吓得打了一鸣,“叽,叽蝈蝈!这,这,这多少钱!?”
凤真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姬巴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不清楚,都是金银司的人帮忙办的。”
“金银司?是慈善机构吗?”
沉默了两分钟,凤真点点头说:“算是吧,专门给我们送钱的。”
不要自己出钱,姬巴巴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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