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的尼龙衣;并为提防路途中找不到旅社,他自己的肩上还背了一条旧军被,随时准备在野外过宿。大黑狗卡卡的伤口还未痊愈,不能同往。当王增辉推着独轮车出发时,周大婶、“教授”等几十名社员送他们到大山溪的木桥旁。这一天,北风恣意狂叫,但并没有下雪。因为道路通顺,王增辉第一天迎着呼啸的北风行走九十里[这是他在部队冬季行军的速度]。晚上王增辉为了省钱,让幽兰住进小旅社的房间,他自己则在室外打地铺睡在水泥地上。第二天和第三天北风虽不那么嚣张了,一路上村落却越来越稀少,道路杂草丛生,越来越狭窄,行路不断增加困难。王增辉在这两天仅只行走了一百四十余里路,晚上都在野外农户人家过宿。第四天中午后,北风又开始狂叫起来,并飘起了雪花。王增辉估计离观潮山已经不远了,不由得焕发精神,加快了行走步伐。至夜晚,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隐隐约约的高山,高大巍峨,半个山峰耸入在云层之中,难见它的真实面目。就在这时,暴风雪突然来临了:北风在空中盘旋狂啸,卷起大地上的沙石草叶,直扑王增辉身上和他的独轮车。雪越下越大,满空乱舞。地上很快堆上了几公分厚的积雪,坐在独轮车上的幽兰瞬间变成了一个雪人。天色灰蒙蒙的一片混沌,王增辉环顾四周不见村落,心里不免慌张起来。晚上如果找不到躲避暴风雪的住舍,俩人在黑夜里就有可能被大雪埋葬的危险。王增辉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走,猛见大山脚下的树林中有两间简易的草舍,就推着独轮车直奔而去。草舍的柴荆门关闭着,王增辉停下独轮车让幽兰下车,急呼呼的敲门。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守林人,问明了王增辉的来意之后,当即让他(她)们俩人进入草舍,并告诉面前的这座大山就叫观潮山。守林人十分热情,烧热水给他(她)们洗脸,煮土豆给他(她)们充饥。王增辉至此才吐了一口长气,两条鲜活的生命总算保住了。王增辉和幽兰住宿在守林人的隔壁间。这是一间杂乱的储藏室,里面放着许多木棍和小竹竿,还有一大捆稻草。王增辉把这捆稻草捧到草舍的中间打开来,让幽兰坐在稻草上面,然后再用棉被裹住她的全身。王增辉觉得幽兰够暖和了,自己便在草舍北首的墙边坐下休息。王增辉为什么与幽兰相隔得远远的呢?这是因为北风刮得非常凶猛,北首的草墙已被吹得千疮百孔,冷风直灌草房。而王增辉害怕幽兰受冷,所以他用自己的身体遮挡寒冷刺骨的北风。幽兰在车子中坐累了,闭目打盹,原来也没有发觉这回事。到了下半夜,暴风雪暂时停息下来。雪光在草房的窟窿中照进来,里面显得有些亮堂堂。又因王增辉受冷咳嗽了几声,幽兰才发觉队长哥哥为自己遮挡了半夜的寒风。幽兰知道,如果不让队长哥哥坐在风口处,队长哥哥是不会答应的,因此灵机一动,也假装受冷,咳嗽了几声,然后对王增辉说:
“队长哥哥,我这里很冷很冷,你坐到我这里来好不好?”
“幽兰,你这里还有冷风吗?” 王增辉关切地问。
“队长哥哥,我这里虽然没有冷风,但我还是被冻得受不住了,身体在抖动着呢!”幽兰夸张其事的说。
王增辉信以为真,挪动身体坐到了幽兰的身边,并安慰幽兰说:
“幽兰同志,我们已经到达了观潮山的脚下,现在什么也不用害怕了。天亮之后,我们立刻去找山上的老道士,希望他能尽快治愈你的橡皮腿。”
幽兰见王增辉来到自己的身边了,极其高兴地说:
“队长哥哥,你来到我的身边,我心里踏实,身体不再寒冷了。”
于是王增辉吩咐幽兰说:
“幽兰同志,现在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并且白天还要爬山,任务可谓不轻。我们俩闭上眼再睡一会儿吧。”
“好的,我们相互身靠身的再睡一会儿。”
幽兰的身体向王增辉偎依过去。王增辉则让幽兰的双肩靠在他的胸部上,并且伸出两只手掌护住了幽兰的腰际。这两只手掌虽然和幽兰的身体隔着一层厚棉被,幽兰还是感觉到了手掌散发出来的巨大热量。
然而幽兰虽然闭上了眼,可无法静下心来入睡。她听着草房外面的下雪声、风声、和树枝断裂的“咔咔”声,没有丝毫的睡意。自从她第一天见到王增辉起,她就把王增辉视作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尔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方面感觉到王增辉对自己的关爱无处不在,另一方面又充分体会到王增辉是一个既朴实又有责任感的男人。因此,心田深处早已萌发了爱慕之情,只是没有机会表示罢了。同样,王增辉第一次与幽兰肩靠肩的相偎而坐,他的一颗心也在莫名地骚动,无法入睡。当他把肩膀轻微摇动了一下,幽兰便忍不住睁开两眼问道:
“队长哥哥,你也不能入睡吗?我是一名歌舞学校毕业的学生,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幽兰,以前社员们要求你唱歌,你说不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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