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肆公文一甩,神情冷峻眼底带着些愠怒:“宫里的药自然非比寻常,派人告诫他,再敢把手伸到楚谡身上,他也就不必活了。”
吴用点头,拓跋肆躺在床上,伸手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语气既冷峻又疲惫:“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谁来了都不能打扰朕。”
一连半月,拓跋肆呆在宫中不出,楚谡闭门谢客,请了一连串的病假,尚书台的老人们感叹,当真是太平盛世,隆恩浩荡,武皇帝在时,日日朝会,压的群臣喘不过气来,到了当今陛下,朝会就没开过几次,宽松的又让人害怕。
终于,到了本月的月底,拓跋肆终于踏出了宫门,与此同时还有终于不再请病假的楚令君。再一问,原来选秀的日子到了,拓跋肆就算不想,到现场露个脸,也是必要的。
新秀女的想尽办法,便希望能一朝伴在君王侧,富贵荣华永世生,楚谡到了现场,发觉自己的称呼变了,有叫他楚令君的,有唤他武国公的,更有不少女子对他暗送秋波,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地方选在了掖庭殿,是个阴凉的地方,楚谡准备的极为周全,可谓滴水不漏,令许多大臣刮目相看,千名秀女层层选拔出一百人,其余充当宫女,这么一想繁复的工程,一点乱子都没生,也不得不佩服楚谡的能力。
“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吴用喊了一声。
拓跋肆首次着朝服而来,楚谡这才想起今日的朝会,原来拓跋肆是出席了的,拓跋肆脸色不是太好,眼睑还带着乌青,更别说下颚的青须,咋一看似乎成熟了许多,但也憔悴了许多。
一见拓跋肆,楚谡脑中总浮现那日场景,极尽缱绻,耳垂不自觉的还是红了,拓跋肆相比面上功夫做的十分好,甚至在楚谡看来,拓跋肆今日带着冷漠。
两人擦肩而过,,楚谡脚步一凝转身对微微行礼,拓跋肆一言未发,二人都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太后笑盈盈的过来,拍了拍楚谡肩膀道:“好孩子,辛苦你了,今日哀家设宴让你们这些孩子都聚一聚。”
“谡儿知道了,姑母上座。”楚谡行礼道。
冯太后正准备走,不经意间一瞧,楚谡腰间那枚玉饰有些熟悉,未来得及细看,冯太后压下疑惑离开,走到拓跋肆身边,再一看猛然想起,这不是她赐给路梦桫的龙纹玉饰么?怎么会在楚谡身上,冯太后脸色顿时变了。
拓跋肆上前搀扶着冯太后问道:“母后怎么了?”
冯太后摇摇头神色顿时平和起来,坐下,楚谡挥手示意开始。论位置楚谡和拓跋肆只隔了一尺,可拓跋肆总觉得有千尺,楚谡根本就不看他。
第一位秀女上来,拓跋肆托腮听着太监的介绍,其实他手中也有名单,秀女的身份身材都在其中,简直精细的过分,就像宫中的养猪场,每一头猪都记录详细。
这时候上来第一个女子,九江郡郡守的女儿,盈盈走来很是文雅,拓跋肆皱了皱眉头,很是惊奇道:“这年头,官员生活水平挺高啊,养出来的女儿真是富态。”
下方的大臣捂脸,这九江郡郡守女儿微微圆润,显得其高贵典雅,怎么到了陛下这...。
亏得这郡守女儿到底温婉,脸色如常的对拓跋肆行礼问安,拓跋肆抿着茶水,头也懒得抬,楚谡负责记录,拓跋肆这般模样,九江郡郡守之女自然被刷下去。
接下来几个,拓跋肆皆用什么:
“生的如此高壮应该去军营,不要来后宫跟朕打架。”
“比朕还黑,辽东盛产煤矿么?”
“这女子生的一副yòu_nǚ模样,他国使臣见了岂非误会朕残害yòu_nǚ?”
………
全是些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偏偏拓跋肆说着有理,这么一刷便是十几位官家女子,楚谡终忍不住,转身瞧了眼拓跋肆,拓跋肆低眉顺眼的和冯太后说这话,全然没有理会这道目光,楚谡只觉得自己情绪复杂,拓跋肆摆明做给他看,再这样下去,只怕选上来的秀女都能让他刷下去。
楚谡语气都有些幽怨了:“陛下!”
拓跋肆一乐,心道:你现在才来和我说话,晚了!
“皇帝,选秀结束后到哀家宫中候着,谡儿也是。”冯太后发话了,脸色泛青,对二人也多了些打量的目光。
拓跋肆老实了,下一位女子上来,现任中领军山甲的女儿,山怜。山甲身为笼络目标,更为了取得他完整的忠心,山怜理所应当的该入后宫,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偏偏有个人不知道,山怜姿态极佳,长安人评:佼人僚兮。
拓跋肆却总能找出毛病,山怜面容不俗,温婉懂礼。上前行礼问安,一举一动都是拿尺子量好的,挑不出一点毛病,可偏偏那一双秋水含晴,见不得一丝情意。
冯太后满意的点头道:“此女子甚佳,山甲将军生了个好女儿!”
楚谡一偏头,便看见拓跋肆一双杏眼落在山怜身上,他的眼睛本就大,他的情绪在眼睛里更做不得假,想来拓跋肆对山怜印象不错,楚谡松了一口气却又多了些患得患失的情绪。
“山怜,朕记得有句词——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朕能赐你如意顺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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