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积水成渊…”他唇畔弯起一个淡漠的弧度,言语中多了一抹森寒杀机:“待飞蓬因轻敌而露出破绽,那时就是吾等之机会!”
记忆外,大家表情各异,九天玄女和夕瑶一起抿唇,照胆、炎波、流光则一言不发,小一辈们包括蓝葵都时不时瞄一眼当事人赤霄,他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我们是该庆幸天帝神子未亡,还是该抑郁我族祖神坑自己族人…”天道之内,神农干咳了一声,他视若寡闻的将眼神聚焦在飞蓬的记忆影像上,只见片段断断续续闪过,依稀可见作为神族盟军之主力,飞蓬取得一个又一个辉煌胜利,他的态度依旧温和谦逊,可气质宛如出鞘之利剑,锋芒毕露、锐不可挡。伏羲眉头微皱,他和女娲亦是全神贯注,当年飞蓬也就遇上过一次生死危机!
中土一片青山碧水中,通过峡谷的唯一通道前正有一神盘膝而坐,面对兽族大军,飞蓬凌然不惧,他着一身蓝色戎装,轻笑从容的轻抚琴弦,其声如苍龙出水逐青波,同时还伴有青色光芒形成一圈圈音波朝四外飘散。上前欲进攻的兽族勇士们运转周身灵力,却满身大汗、根本无法抵抗,不知不觉间,他们五脏六腑俱受重创,唇边溢出鲜血的向后倾倒,被身后同族及时接下,而下一批又奋不顾身的迎着琴音而上。拉锯战就这样持续了很久,直到飞蓬的手猛然一用力,一个重音炸响,闷哼声自他自己和面前倒地的敌人嘴角溢出。
赤霄看着这个画面不由一叹,解释道:“当时,我等率兽族大军一路追杀轻敌的飞蓬及其伤势不轻的精锐部曲,但这峡谷之后是八泽之一的洪泽,可通向另一个大州,然逃命是需要争取时间的!”赤霄言下之意大家自然都明白,重楼用的是实打实的阳谋,若飞蓬想自可以其实力和速度轻易脱身,但他嫡系精锐必然被衔尾而来的兽族军队重创而损失惨重,故而飞蓬选择一力承担,才有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抹去唇畔神血,重楼和赤霄、瑶姬、女丑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阵法和结界被他们不约而同用出,此地所有可能的逃生路线已被通通封锁,然面临如斯绝境,飞蓬蓝眸闪着璀璨的光芒,其周身气势深沉如渊,他唇畔甚至流露出平和的笑意:“除了女娇和骄虫,兽族年轻一代强者基本聚于此地,倒是飞蓬之荣幸。”他惋惜的放下膝上自幼用惯、如今被神力爆发而震碎的七弦琴,飞蓬起身时手持照胆,语气一如昔年交好时洒脱轻松:“多说无益,战吧!”
眼看在兽族方以多欺少的围攻之下,本就神力大幅度损耗的飞蓬,其动作以可察的速度变慢,身上更是渐渐多出难以愈合的惨烈伤口,九天玄女和夕瑶、照胆还未说话,可小辈里性格最活泼的苍风忍不住插话道:“这样不公平吧?”他自然没看见自己哥哥制止不及那无语凝噎的表情,不过赤霄却没生气,这位大祭祀只是轻轻摇头:“当年,我们几个都是兽族新一代的希望,故而谁都不能给飞蓬陪葬…”
赤霄看着投影中的飞蓬一记神术将女丑击退,同时照胆挡回重楼的双刃,可那苍白的脸色、不停流落的神血也证明了他此时不过强弩之末的状态,兽族则在瑶姬一声叹息和眼神示意下暂时停止了攻势,神农之女看着飞蓬,她神情复杂道:“飞蓬,你竭尽心血相护的神族,至今许久仍无一兵一卒来救!”瑶姬深吸一口气,语气激昂蛊惑道:“是他们负你在先,你又何必为神族枉送性命?!”
飞蓬靠在山壁上,适才剧烈的争斗令他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多了几分急促,可声音低沉却坚定:“飞蓬永远只是神族的飞蓬,我族所有族人陷于如斯绝境皆可投降,唯独我飞蓬不行!”他唇角的笑容依旧淡定从容,对此,这次计划真正的主事者重楼深深看了飞蓬一眼,那个眼神全然是悲怆的了然,他阖眸再睁眼,只余一片森寒:“杀!”
闻言,飞蓬唇畔弯起一个堪称肆意的弧度,他将仅存的神力灌输入照胆神剑,璀璨夺目之剑华瞬间爆发,迎上重楼绝杀的血刃之光和三位兽族高手再无留手的全力攻击,相撞之时,只见鲜血纷落如雨,如史诗般的美丽而残酷…记忆外的众人除了早已知情的赤霄、照胆和炎波,就连九天玄女和夕瑶也无意识的屏住呼吸,待一切平息,就见飞蓬被重楼抱在怀里,他手里的炎波血刃已刺穿神心!
看着画面,赤霄轻叹一声:“当年,吾等只以为飞蓬傲骨嶙峋,自不肯投降敌族,但实际上…纵然不明己身身份,但光是天帝弟子,骄傲如飞蓬就不可能在这种绝境下只求自保!”投影中,瑶姬和赤霄甚至女丑的眼圈都骤然红了,重楼红眸里弥漫血色,掩盖了泛起的水波,却还是未能逃脱飞蓬法眼,他脸上淡然的笑容在如今的必死境地里,竟多了些好笑的意味:“重楼…你不是哭了吧?”
重楼血瞳直视怀里的神,他手上一紧,飞蓬的身体因剧烈疼痛而微微一抖,炎波血刃被重楼收归体内,他声音沉闷嘶哑道:“飞蓬,你真是…我会记住你的!”
神血不停涌出,飞蓬一直保持的清浅笑意至此终是多了一分飘渺,他阖眸最后只笑言一句:“重楼啊,那些曾经让你哭过的事,总有一天会笑着说出来。”语调低沉,尾音还带着些许感叹,重楼、赤霄、瑶姬和女丑默然不语,照胆神剑自其主飞蓬无力垂下的手中滑落在地,似乎昭示着这场精心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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