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头射来朦胧的天光,墙上的钟时针将将指向数字六。盛薰书浑身冷冷热热。
这个梦……太可怕了。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都怪叶海,没事带什么黄色书籍进来!
可是许嘉年——
许嘉年的脸?
许嘉年在上午七点四十五的时候准时来到游泳场。
他在游泳场中换了衣服,冲了澡,又经过杀菌水池,在五十五分的时候来到游泳池前。出乎他的意料,今天盛薰书居然比他先到,正裹着浴巾坐在游泳池边的椅子发呆。
许嘉年叫了一声:“盛薰书。”
盛薰书嘟囔着回应一句:“对对。”
小的时候,许嘉年总是叫盛薰书错错,而盛薰书常常连名带姓叫许嘉年;等到长到了,许嘉年不再叫盛薰书的小名,轮到盛薰书总叫许嘉年的小名了。
一切的改变如此自然。
阳光灿烂,水波粼粼。
早晨的游泳池中,暂时只有许嘉年。
许嘉年从跳水台中跳下水池。那一瞬间炸起的浪花让盛薰书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炸鱼的光景。
盛薰书裹着浴巾坐在椅子上颠来倒去地想着什么。他只是看许嘉年一入水中,便迅速向前游去,光裸的背脊在水波中起起伏伏,时隐时现,像一条鱼。
像一条……美人鱼。
他这样想着,突然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对着人,按下快门。
混沌的想法,朦胧的心思,一切一切……没有被主人真正明了,已被镜头先行捕捉。
第20章20、盛薰书的变化
许嘉年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因为盛薰书莫名其妙开始躲他了!
这是因为什么?我最近没有得罪错错啊!
他不是没事瞎猜的性格,直接找了个时间去盛薰书宿舍找人。他到的时候,正是中午,宿舍门没关,站在门口向内一扫,就能看见躺在床上翻书的盛薰书。
许嘉年清清嗓子:“盛薰书。”
声音才出口,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的人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猫,倏蹦了起来,一头撞上上铺床板,让上铺的人也随之跳起:“怎么了怎么了?”
许嘉年:“……”
至于吗,跟见了鬼一样。
盛薰书确实见了鬼,他按着抽疼的脑门,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许嘉年:“来找你啊,不行吗?”
盛薰书:“你最近不是忙吗?”
难道是嫌我没有和他一起玩了?许嘉年暗自猜测:“今天晚上不忙,所以来找你了。”
盛薰书的口吻大为敷衍:“我有点事……我的课本还没预习呢。”
许嘉年:“我和你一起?”
盛薰书:“算了吧,寝室太小了。”
许嘉年:“那明天一起去食堂看书?”
盛薰书:“明天中午和我同学约好了一起打篮球。”
许嘉年:“加我一个?”
盛薰书嘟囔:“不太好……人都齐了。”
许嘉年突然住了声。他就站在门口看着盛薰书。
盛薰书也没有说话。
两人间不对劲的气氛都让同寝室的人察觉到了。睡在盛薰书上铺的人小心翼翼地探下头来,提了一句:“那个……盛薰书,要不要让会长进来坐坐?”
许嘉年先一步接话:“不用了。”他微微一笑,“我只是路过这里,来找盛薰书说说话,他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同学再见。”
转身离去的许嘉年有点不高兴了。
错错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和我说,这样一言不发就冷战有什么意思?
他打定主意,在盛薰书主动找自己前,再也不去找对方了!
寝室内,许嘉年一走,盛薰书只觉放松和失落两种情绪在他心头相伴相生,左右撕扯,一时他十分放松,一时他又十分失落,跟精分了似的。
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了?他茫然地想,将自己重重砸回床上,床又发出好大一声咿呀!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前方。上铺的床板下,粘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军训时候的合照,一张是许嘉年游泳的照片。
许嘉年,许嘉年,许嘉年……
对对!
念了好多年的名字在这时变得突兀又陌生,但就算陌生,也是一种让人想要探求的陌生。
盛薰书不知道笼罩在心中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不安极了。
新的学期颇为忙碌。先是运动会,接着是中秋晚会,再后来,许嘉年的物理竞赛也将开始省级的角逐了。
除此之外,作为学生会长,许嘉年还必须处理一点学生会的日常事务,比如打击根植于学校背后的某些神秘小店。
这次的目标是一家杂货铺,但和普通的杂货铺有点不同,它进门只有三步宽,三步之后就是一堵墙,墙上贴着柜台,角落开了一扇小门,明显门后还有内容。
学生会的成员早就来这里踩点过来。
和许嘉年同来的监察组组长动若脱兔,无视守在外头摇蒲扇赶蚊子的大爷,一步闯进虚掩的小门里头,大喊一声:“学生会的,里边的人束手就擒吧!!!”
如冷水入滚油,昏暗的室内“轰”一声就炸开了!
许嘉年站在门口,一眼扫过,只见小店后边的屋子大概三十平米,窗户都被帘子密密遮住,里头唯一的光源来自电视机。房间里的人也正围坐在电视机前。在他同伴的一声大喝之后,他们齐齐自原地跳起,也就着一刹那的功夫,许嘉年看清楚了电视上播放的内容……两只妖精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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