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把绕过尸体,走进科研室拿些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微响,他举枪回身!
“是我。”
背后跟过来的人,举起双手,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却不慌张。子腾看着背后那个人的眼睛,眼神里看不出太多情绪,但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一刻他的心突然往下一沉。
举着枪的手颤抖了起来。很轻微的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
“嘿……”阿福举着手,勉强笑了笑,显然他看见了一切,也显然是故作镇定:“你慌什么。”
子腾一愣,他想象过可能会受到质问,也可能会受到鄙视或者惊恐的看着怪物或者冷血动物一样的眼神,却没有想过,这个人会问,你慌什么。
再平常不过的话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都忘记了要收起枪。
阿福“哎”了一声,走过去拍他肩膀:“快把枪扔掉,我们该走了。”
子腾这才回神,将手上的枪塞在其中一个尸体的手上。
他接着迅速去科研室拿了一些补充要用的药剂,抗菌素,医药器具等东西,将医疗箱都塞满了,这便出来,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阿福面前。
阿福看看他:“好了?”
“嗯。”
“那就走吧。”阿福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微笑的,已然卸去了刚才的惊慌。
“等下。”子腾说,“把你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伤口?”阿福眨眨眼,这才想起自己的手上确实裹着乱七八糟的纱布,不过一夜紧张压根不记得这种小伤小痛,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早就没事啦。”
“不行。”子腾已经坚决的拿出药剂和干净的医用纱布来。于是阿福只能无奈伸手,任由他拆掉纱布,重新消毒包扎。
“为什么?”动手的过程中,子腾忽然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反应?你看到我杀人了。”
阿福看看不远处倒着的那些人,现在真是倒着永远都起不来了。
他噗的一声笑了:“我发现啊,你很喜欢问为什么诶,我救你的命也问为什么,我看到你杀了人不吭声你也要问为什么,你这是做科研的人的通病么?未来的细菌研究学家。”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调侃,子腾微微窘迫,下手一按,捏在阿福手掌的伤口上痛的他咧嘴:“啊……”
子腾冷哼了一声,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翘。
阿福撇嘴,这个人……
包扎好以后,纱布价将手掌垫的厚了一层,看起来略有些像熊掌了。
子腾看了包扎完毕的样子,“你还没回答我。”
他这语气永远有高傲的,惟我独尊的气势,乍听起来,如果脾气不好的人都是会闹翻脸的,简直就像一种指示。
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是在掩饰子自己心里的不安情绪也说不定,阿福揣测地想。
“你杀了他们,是为我们好吧。这种情况,你死我活,你觉得我不能理解?”
阿福说:“朋友,你太小看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但猜想你问这些话,可能是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拎不清现实状况的人,一味的说杀人就是残忍,放生就是行善。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那样。无论站在你的立场,还是我的立场,这些人都是不能活的,就我而言,我只是吃惊,第一次看到你举枪杀人的样子比拿着手术刀更加熟练麻利而已。别的并没有怎样,总而言之,我还应该谢谢你。”
他说的很真诚。字字句句都是看着子腾的眼睛说的。
子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心脏不知道为什么突兀的一跳,就像一种突然有一股小小的,细微的情感流窜出来,那是当真戳入最柔软的,被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的某个位置了,也像是突然被人掀开了最坚硬的保护性的外壳似的,那滋味惹得他竟觉得有些无措。最终,子腾还是咬牙回了神,“走吧。”
“嗯。走。”他扯开了话题,阿福自然也不会强硬的继续攀扯。
两人一起离开这个横着尸体的科研大楼,一起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到仓库接了人上了车,由阿福开着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医院。
往苏黎世大学的方向行驶而去。
…………………这次初哥真的醒了,泥垢………………………………………………
要快点跑,再快点,阿次受伤了!
阿次不要害怕,我没事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耳边像是有野兽的嘶吼声,狂风呼啸贯穿身体,就像整个身体失重一样,天旋地转,整个人有种坠入悬崖的感觉,胸腔像是被气流碾压出剧烈的痛感,剧烈到无法呼吸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必须醒过来,醒来,从这漫长的黑暗里挣脱出去,但是他做不到,他在往更深处的地方坠落着。
“大哥,大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
他听到有人在耳边仿佛的叫唤他,那是阿次的声音吧。
阿次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一定会担心的。
黑暗里,他又看到那些像怪物一样,毫无自主意识袭击人的被感染者,他甚至似乎看到阿次挡在他身前,一个狂暴的被感染者正往阿次身上扑过去!
阿次……阿次……阿次……
他大喊了一声。
“阿……”
猛地睁开双眼,阿初张着嘴,喉咙口火辣辣的痛着,那一声并没有喊出来,喉咙干涩的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看见陌生一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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