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劝你还是赶紧死心。”
元隆帝绷着个脸,声色俱厉地教训他说:“朕实告诉你,睿平已经来过朕这里,跟朕求娶了他,朕也打算应允,总之他以后就是你八弟的王妃了。”
“王妃?”
睿平要娶他?
最重要的是他父皇还答应了!
太子可以说是惊讶极了,一时倒顾不上去恼怒,有人在自己前面截胡。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元隆帝心头总算稍微宽慰了些,知道他压根儿就没动过跟睿平一样的念头,应该只是一时贪鲜。
但也仍还要防微杜渐,谁知道会不会愈陷愈深?
元隆帝继续震慑说:“是的,他会成为你八弟明媒正娶的正妃,算是你正儿八经的弟媳,所以你的那点心思,还是给朕都收起来吧,不然不说朕不饶你,你八弟也不肯跟你善罢甘休!”
睿平不肯善罢甘休又怎么了,他难道还会怕他?
太子脸上不由自主就带出点不以为然来。
“睿平是个能干的!”
元隆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只得彻底掰开揉碎了来告诉他:“他这样,对你再构不成威胁,用好了就是一大助力。所以你得给朕把他好好给笼络住了,万不可做出让他对你离心的事来!”
主要目的是这个没错,但不也是为了阻止他跟方彧进一步接触?
太子心中透亮。
但这点,他还不至于不智地说出来,连带脸上的表情他都管理得很好,很有些感激涕零地意思。
他朝元隆帝拜了又拜:“多谢父皇这么为儿臣着想,儿臣谨遵教诲。”
元隆帝舒心了,亲自扶了他起来:“今天已经太晚了,你也别来回来折腾了,就跟朕一道歇着吧。”
“儿臣听父皇的。”
太子顺势托住了元隆帝的胳膊,扶着他进入内殿。
心里头难免有些荡漾,同样的动作,前阵子方彧刚对他做过,他这还是跟他学的。
只是他却不敢再去找方彧,至少近阶段不敢有什么动作。
睿平更是纹丝不动。
元隆帝还没发话,他这个做儿子的再怎么相思成狂也只好憋着不是吗?
倒是方彧又重新蠢蠢欲动起来。
太子的那番话太勾人了,古代市井在他面前彻底鲜活了起来,相比前几次走马观花地瞥了那么一眼不知道深刻了多少,何况他那几次后来都忙着躲避追杀了,先前看到的那点,在惊魂落魄当中早忘得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太子勾起了他的戏瘾,偏这点又最无法实现。
出去会个友吃个酒什么的其实都还在两可之间,看戏却是万万不能,先前连他们府里养的小戏班子都解散了,孝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眼看渐渐秋深,方彧终于得了个主意,带老太太去东山看枫叶。
虽然跟市井、跟戏都不搭边,但能看看秋景,也是聊胜于无。
再有那句经典的“停车坐爱枫林晚”在,还是很可以向往些什么的嘛
当然,借口还是去上香。
寺庙、道观这种,京城周边从来都不会少,甚至在京城里面都有几个,基本大同小异,也就逼格有所区别,热闹程度也有所区别。
东山上的这个,正好介于热闹和冷清之间,规模还算宏大,以老太太这样老封君的身份,走上一趟并不算有多跌份。
东山本身也介于热闹和冷清之间,是以危险系数绝没有去景和寺那么高,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随行护卫了,所以这次虽然一样是低调出行,规模却比上次来要小不少,除去方彧的一匹马,老太太的一辆车,就只有几个小厮随行(贴身服侍老太太的丫鬟与老太太同坐在车中),看上去就像是个寻常富贵人家,与往来的香客相比,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也算是另一种性质的泯然于众了。
因为旨在看景,他们走得并不快,一路上方彧频频哄得老太太撩起马车的帘子朝外看。
此刻正直深秋,但又没有太深,树叶将落未落,枫叶半红不红,最是颜色层次最丰富多彩也最绚烂的时候,整个东山都炫目无比,便是老太太见多识广,也不由看住了。
这种大自然的景观,宏伟开阔,各种公侯府邸,再精致也比不上。
哪怕王府花园,哪怕皇宫禁地,比不上就是比不上!
两人走走停停,直用了小半天才把这段上山的路走完,到了寺庙门口。
老太太心满意足,笑对方彧说:“这景致的确不错,怪不得你非撺掇着让我出来。”
“老太太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
方彧笑嘻嘻地朝她作揖:“孙儿的确是自己动了心思没错,但孙儿一片孝顺老太太的心也并不作假,不然孙儿怎么不去撺掇别人呢?再不济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也是可以的,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你啊你!”
老太太笑点了下他的额头:“好在你今儿自己说出来了,我也就不罚你了。只是,以后再要出府,别人不说,总得到我跟前知会一声才好。还有听说你前几次回来都狼狈的很,须知不可胡闹太过!”
方彧有心分辩一下不是自己胡闹,但眼下时机实在不对,就只好暂时先应了一句:“孙儿都听老太太的。”
“好了,我现在要进去听经了。”
老太太打发他离开:“我知道你们小人儿家都不耐烦这个,所以只管自己撒欢去吧,别忘记回去就行。”
“不会忘了的。”
方彧又嘻嘻笑着作了个揖:“多谢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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