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次应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阿初阿次都是何等警觉的人,阿次更敏捷的将手上的那份东西藏到餐桌底下不起眼的暗格里去。阿初抬起头去看,只见到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打了布丁却非常干净的棉布衣服,胖乎乎的小脸,肉乎乎的手指,头顶还扎了一个小洋葱辫子。
看到阿初跟阿次坐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被震惊了一下,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小孩子似乎不能分辨似的站在一边犹豫。
阿初看了阿次一眼,意思是问这个孩子是谁。
阿次皱眉摇头,表示没见过。
阿初回头招了招手:“过来。”
小男孩一乐,连蹦带跳跑了过来,结果没等阿初开口,就矮身像泥鳅一样钻进了他们餐桌底下。
阿初跟阿次相对愕然,还没等搞清状况,就听到楼下又有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伴随着脚步神传来:“阿贵你怎么跑进去了啦,姆妈说了不让阿拉到这里的!”
话音没落,噔噔噔,又跑上来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看到坐在房里面的阿次跟阿初,惊喜似的“咦”了一声。
“阿叔,你也有兄弟啊?”门口的小孩子一样胖乎乎的脸,肉乎乎的手指,却看起来很是伶俐:“姆妈说只有一个人住在这里呀?”
阿次这才想起来楼下姓赵的人家还有两个孩子,小的一个似乎就叫阿贵。大的一个叫阿福。
“没事,这个应该是楼下的孩子。”阿次小声跟阿初说。
“我是来看我弟弟的,我住在别的地方。”阿初和蔼地说:“你们也是兄弟吧?”
门口的小孩子眼尖人也矮,先看到了桌子下的一团,赶忙跑过来抓人:“阿贵,你还躲起来了,小心姆妈的鸡毛掸子!”
阿初低头看着那个躲在自己腿边上的小家伙:“他叫阿贵啊?”他又看看来抓人的孩子:“那你就是他哥哥,叫阿福咯?”
“对啊。”阿福专心的拽着弟弟,想把他从桌子下面抓出来:“阿贵打翻了姆妈晒好的梅干菜。快走啦,姆妈叫了。”
结果,桌子底下那个叫阿贵的小孩子抱着阿初的腿,呜呜的哭起来。
阿次说:“有什么好哭的,下去认个错不就好了?”他严谨惯了,问话生硬,在他看起来来就是随口问一句,结果在小孩子耳朵里就像是责骂,阿贵哭的更凶。
“喂!阿叔你干嘛没事凶我弟弟!”阿福看着阿贵哭的可怜,转头冲着阿次叫起来:“他又不是故意打翻的。姆妈骂起来我也会帮忙的,你坏人,不许凶。”
这下,阿次更加哭笑不得。
阿初瘪了下嘴,伸手把抱着他腿的小孩子抱起来,小声哄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小孩子逗乐了。
阿次看着阿初哄孩子的样子,忽然觉得果然自己完全没有跟这种小家伙们相处的天赋。好玩的伸手拍了拍还在瞪着他的阿福的小脑袋。
这个动作在小孩子看来估计是讨好的意思,阿福哼了一声不去理他:“阿贵,走了啦,姆妈真的要骂了。”
阿初把小孩子放下来,摸摸头说:“听话。”他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纸头包着的糖果,一人给了一块。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看到糖果都是眉开眼笑,连忙拿了以后手拉着手跑下了楼。
阿次错愕的瞪眼看着阿初:“你还有糖?”
阿初不答,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跃春?你这么急叫我过来什么事情?”阿初接到夏跃春的电话以后急匆匆从公司赶到春和医院院长室里。
“有些情况不太好。”夏跃春眉头紧皱,看到好友过来都没兴趣开玩笑。
阿初收敛了表情有些凝重:“出了什么事?”
“昨天,有五个兄弟牺牲了。”夏跃春将手里的报告书递给阿初:“根据我方特勤人员调查,有一位日方高层指挥官于三日前前来上海日本机关,而昨天,我方五名兄弟在上海大西路76号附近与日本方面枪战,随后当场死亡三人,两人活捉,这份报告出自隐藏在大西路上的一名暗哨回报。”
“你是说……日本方面……”
“如果之前,也就是阿次出院那天你们受到的那场袭击,可以说是那个日本机关张三泽僚个人报复行为的话,这一次,是有目的有针对性的一场血洗,我怕……他们会对整个上海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他们会借此铲除上海潜在的谍报人员,如果是这样,那么小石头胡同……”
“我不会让阿次有事。”阿初斩钉截铁。
“但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让你控制的那么好。”夏跃春扶了扶眼镜,最近眼睛度数好像又增加了一些,可能又要去换一副新眼镜了:“这份文件你拿回去交给阿次,让他尽快把消息传到重庆,看看那边怎么说。记得告诉他也传给杜旅宁一份。”
“好。”阿初将文件折叠成小块,放入自己西装里面隔层标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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