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林瑾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甚至抓得更紧,手背上的青筋几乎都要暴起。
“我们在花市分开,约好在如意楼里见面,但我去如意楼没见到他。”许言颤颤巍巍地把话说完了,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林瑾像丢一个麻袋一样毫不留情地松了手,把许言丢在一边,叫上几个高手护卫,头也不会的朝花市赶去。
☆、第 2 章
林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破庙的柱子上,看样子应该就是城郊的那座破庙,林苏以前小时候和沈胤珩来这里烤过地瓜。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手腕处被磨破了,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林苏咬咬牙,打量四周。
这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周围很黑,庙门是关着的,林苏透过破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月光,和在黑夜里摇曳的树影。
林苏有点害怕,他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黑,他看着漆黑的树林里树影攒动,总感觉会窜出一个冤魂。
他瑟缩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圆柱,双手不断地摩擦,想让绳子松开些。
突然不知从哪里发出一声猫叫,吓得林苏失声尖叫起来,几乎要叫破嗓子,泪水糊了满脸。
他想要转到柱子后面去,但是因为绳子绑得太紧,丝毫动不了。
林苏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候他还是沈胤珩的伴读,陪着沈胤珩在国子监读书,两人从八岁开始同吃同住,一直到十三岁。
那时候虽然他是伴读,但他却比沈胤珩这个世子还要像主子,仗着皇上宠爱沈胤珩,沈胤珩宠他,在宫里连小太子都要忌惮他三分。
那时候,沈胤珩每天早上自己穿带好,还是给在床上撒泼打滚不愿意起来的林苏穿好衣服,给他洗脸刷牙,有时候林苏实在是困了,沈胤珩只好把他背到书院,还不能忘了揣几块桂花糕给他当早点。
就这样,如果路上沈胤珩颠着他了,林苏还会满脸不高兴得咬他的脖子,让他好好走路,真真是无法无天得不行。
有一天,几个皇子在下学后玩捉迷藏,本来沈胤珩和林苏两个人总是在一起的,但是这一次正好抽到沈胤珩抓人,两人只好分开。
而林小少爷一时兴起,想吓一吓沈胤珩,一下子跑到国子监里躲起来了。
一般是不让随便进的,就算是皇子去借阅也需要记录。
也不知道是林苏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跑的时候,恰好是看守人员交接的时候,就趁着这个空挡,林苏就钻了进去。
他想着沈胤珩一时半会肯定不能找到他,他索性靠在书架边打了个盹,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天都的门也被锁了起来。
一排排书架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绰绰,陈旧的木架有时候还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如意楼里的说书先生说天黑时书里会钻出妖怪来,于是小林苏先把自己吓着了,哇哇地放声大哭。
尖锐地哭声把找了他一下午急得嘴角冒泡的沈胤珩招来了,急忙忙地让掌的御史来开门,把哭的嗓子都劈了的小林苏抱了出来。
被抱着的林苏见是沈胤珩,二话没说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都哭的没力气了,还要恶狠狠地埋怨他:“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吓死了。”
沈胤珩自然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把林苏一个人弄丢这么久,本来就是他的错,他责无旁贷。
回去之后,沈胤珩一晚没睡,哄着受了惊的林苏,第二天主动去御书房领了罚抄《道德经》一百遍的惩罚。
“沈胤珩,我害怕。”林苏把头埋在膝盖里,双手被捆在后面,声音里充满委屈和思念,显得格外可怜。
在外面寻找的林瑾在大半夜恨不能把整个京城都翻个底朝天,从花市到如意楼的几条路上的府邸和店铺,都被他打扰了个遍,最后终于在一个面馆里得知薛安找林苏麻烦的消息,扔下一锭银子后,双目通红地去了薛府。
薛侯爷大半夜地被吵醒,本来一肚子气,在看到林瑾的罗刹脸之后,吓得小腿肚子一抖。
薛安做贼心虚,在后院听到前厅的动静有些害怕,还来不及卷铺盖逃跑就被薛侯爷派来的人拉到大厅跪下。
刚开始薛安还在不断狡辩,说自己是与林苏不和,但绝对没做伤天害理之事,被林瑾当着薛侯爷的面上卸了胳膊,疼得冷汗直流,才哆哆嗦嗦地松了口。
林瑾没再多言,临走前看了一眼薛侯爷,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城郊。
林瑾找到林苏的时候,他正被两个下流胚子轻薄,衣衫已经被撕破,雪白的肩膀暴露在黑夜中,刺激得林瑾双目通红,额上立刻暴起青筋,一脚一个把两个人踹开,然后赶紧给他解了绳子,看到他手腕上刺目的血痕,眼里多染上几分狠辣。
那两个流氓很快就被绑起来,林瑾二话没说挥刀割了两人的脖子。
他把林苏抱回家,当天夜里林苏就发了烧,好在第二天就退了,林瑾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下来。
第二天上朝,林瑾看到在自家门口蹲了一晚上的许言,一句话没说坐上官轿走了,半路上还是狠不下心,派了随从回去问情况。
自此以后,世家子弟圈里再也没有出现薛安这个人,据说是被发配到南疆。
然后,林苏的名声在京城更响了,家家户户都知道林家二少爷精贵着,惹不得。
自从林苏被救回来之后,许言一直没出现过,只托人送来一些珍贵药材和一封道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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