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痒。而且你去宠物医院,那地方可坑了,像你这种没养过宠物的,人家就好坑你知不知道?”
我甩开他的手:“可那是一条生命啊!”
他也跟我瞪起眼来:“何砚之!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医德!我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我能这么说吗?!”
“得得得,”我也不想跟他吵,“你有工具?”
他朝我竖起一根手指,好像很想骂我似的。最后却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就拿给你看”,便冲出了家门。
……这人分明都快五十了,这么办事还这么不稳当?
十多分钟以后他又回来了,把他拿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摆给我看:“手术器械、缝合线、消毒酒精、双氧水、麻醉药、止痛药、消炎药,还有……”
“行了行了,”我忙冲他摆手,看着那堆东西我就眼晕,“你不是说你已经不囤手术刀了吗?”
“就这一套,留个纪念呗。”
他又瞄了一眼猫,好像已经跃跃欲试了,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
他忽然俯下`身,把我给猫盛水的小碟拿走了,问我:“你是不是喂过它了?”
“是啊,怎么了?”
“那不行,那得晚上再做了。术前禁食禁水,晚上再说吧。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喂它了啊。”
既然晚上再说,那我就不想再留他在家里呆着了,结果这厮还不肯走,非要在我家蹭饭不可。
吃过了午饭,他居然又给猫抽了一管血,硬拽着我去宠物医院,把血样给人去检查。我就顺便问了问是不是真的要截肢,人家看了看照片,说确实这样是最稳妥的方法。
冯深又不乐意我不信他,我也只好不再多说,买了些必备的物品,猫粮猫窝猫砂罐头营养膏驱虫药什么之类的。最后取到验血结果,再返回家中。
俞衡他们还在收拾那花园,我索性把冯深也抓来当劳力,结果他又趁机讹了我们三天的饭食。
这人到底是多不愿意自己做饭。
晚上八点多,猫已经饿了,想从箱子里出来找吃的。冯深让我按着猫,一针麻药就把它给撂倒了。然后找了个没人的房间,消毒工作做好,从我家借了个推子给猫剃毛,拿着他的一大堆东西就进去锁门,把我轰走,不让我看。
我心说你请我看我都不看,谁没事喜欢看那种血腥的东西。
我就去看了看那窝小猫,怕它们冷着,拿了个暖水袋在垫子下面放着。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到一小时冯深就开门出来了,一摘口罩,抻了个懒腰:“哎呀好爽,锯骨头的感觉真是棒。干脆我以后转行当兽医算了,听说现在给动物看病可比给人看病赚钱多了。”
我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打量他两眼:“好了?”
“好了啊。”
“猫呢?”
“里头啊。”他忽然喊了一声,“俞衡啊!去帮我把屋子里收拾干净吧!”
俞衡一脸的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把猫抱出来,放回纸箱里。
这个时候猫已经醒了,被他放下,居然自己挣扎着用三条腿站了起来。但估计是麻醉药效还没有全过,它站了两分钟就撑不住了,又卧回软垫上。
它好像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少了一条腿,蜷着身子在纱布那里闻了闻。我还以为它要舔,本来都准备把买来的伊丽莎白圈给它戴上,结果它又不舔了,把几个小猫崽拢在一处,卧在那里睡觉了。
冯深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可替你省了千把块钱,感谢我吧。”
我没搭理他,他又说:“小猫长大了记得送我两只啊。”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不是,我怎么就不怀好意了?你看你捡这么多猫,你肯定也养不了,迟早都是要送人的。你送别人不如送我啊?”
“行了行了,以后再说。”我打发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继续收拾花园,把外面的栏杆也扒了换新的。冯深下了班就往我家跑,给猫喂点止痛或者消炎药,更换纱布。再顺便在我家蹭饭。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很快就跟我家人打成一片,居然还骗楠楠管他叫叔叔。
他比我妹夫大了得有十五岁,居然让楠楠叫他叔叔??
那只猫恢复得也还不错,可能是我给它好吃好喝地供着,它身上的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它也很快习惯了三条腿走路,教了两天就学会了用猫砂,还没事就来我脚边蹭蹭。
说实话我可真不想让它蹭我,我总感觉它身上有跳蚤,它一蹭我这浑身都痒了起来。我只盼着小猫快点断奶,我好给它们一家子做除虫。
自从这猫来了以后,我洗澡就洗得更频繁了,几乎一天要洗两遍,每天还得往家里喷点杀虫的药。我最腻歪虫子了,我可不能容忍有跳蚤爬到我床上。
虽然我住在二楼。
我们收拾了半个来月,才总算是把那花园收拾干净。老爷子迫不及待,把他从老房子里带过来的绿植摆了进去,还琢磨着想种点什么能吃的东西。
花园我就让给他随便折腾。我又往家里添了几个猫爬架和猫抓板,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摆点东西把家里填满一些。
大猫恢复得很快,伤口拆了线,毛也慢慢长上了。冯深这手术技术还真不赖,截肢的地方弄得很平整,也没再出现进一步的感染或者炎症什么的。
反正猫不像人,少一条腿也不会觉得自己丑。我估计它还挺高兴,因为不会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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