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我饿了!”
路小蝉其实根本也吃不下什么,他总觉得安恒体内的邪灵应该不是给江无潮下障眼法的那个,况且凶巴巴的孟夫人也没找到,路小蝉心里不很安定。
“我备了点吃的给你。”
舒无隙取出了一个油纸包出来,里面是几个烤饼。
路小蝉仰着脸嗅了嗅,朝着舒无隙的方向伸长了脑袋。
“吃吧。”
“你喂我呗!我在破庙里东摸西摸的,手上脏,而且渣滓落在身上我也不知道!”
路小蝉盘着腿,仰着脸,就像鸟窝里等着母鸟叼小虫回来稚鸟。
舒无隙顿了顿,说了句:“你保证不乱动。”
不乱动的意思就是路小蝉的爪子不能对舒无隙有不轨企图。
“我保证。”
舒无隙捏了一个饼,送到了路小蝉的唇边,路小蝉愣了愣。
他其实没有想到舒无隙会真的喂他吃,虽然这一路他觉得舒无隙很照顾他,算是有求必应,但他这样对自己好,路小蝉心里又暖又涩。
他咬了一口烤饼,发现它竟然还是热的。
“诶?它怎么还是热的呢?”
他们离开鹿蜀镇在山中起码走了一天了,这一路上肯定是没有卖饼的地方,舒无隙的烤饼自然是离开鹿蜀镇的时候买的,闻那香味也知道是老槐巷的梅干菜烤饼。
“你不是不喜欢冷冰冰的东西吗?我就让它一直热着。”
他是用真气让烤饼保持温度。
“……你对我真好。”路小蝉眼眶又要红了。
他守得住别人打他骂他,可就是受不住有人对他这么好。
坐在远处的江无潮一听,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重了。
有谁会用自己的真气一直烘烤几个饼?这简直就是陷入迷恋的男人讨好情人的做法,可问题是舒无隙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去讨好一个小乞丐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无潮心里知道这小乞丐日子过得不好,这么多年无人照顾,被这个书生模样的魔道中人这般小心地哄着,说不定就要泥足深陷。
江无潮对路小蝉心有怜悯,再加上他知道路小蝉本性善良,就更不忍心他被邪众引诱误入歧途了!
但是路小蝉似乎对这个书生十分信任,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书生?
“喂,路小蝉,你离开了鹿蜀镇,是要去哪里?”
江无潮假装随意地问。
“我吗?我家哥哥要带我去治眼睛!”路小蝉一边嚼着烤饼,一边说。
“去哪里治眼睛?”江无潮心想,难道说书生就是用这个理由骗了小乞丐?
这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小乞丐的眼睛天生就看不见,明摆着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寻常大夫根本治不好。
“去……太凌阁。”
路小蝉知道太凌阁是修真名门,医道正宗,自己就这么说出来,江无潮多半会觉得他异想天开。但是他是个好人,路小蝉觉着没必要瞒他。
江无潮指尖微颤,再一次瞥向舒无隙的方向。
舒无隙正把那个烤饼的最后一块送进路小蝉的嘴里,路小蝉牙齿叼着往里咬,舒无隙的指尖就轻轻托着那块饼最后一点,眼见着就要碰到路小蝉伸出来顶着的舌尖,迅速地收了回来。
路小蝉舔了舔嘴角边的饼渣,问了句:“没了呀!”
“还有三个。”
“那就好!”
江无潮接着问:“可是,你们知道怎么找太凌阁之所在吗?”
“我不知道。但是无隙哥哥知道就好!”路小蝉扯了扯手腕上的锁仙绫,江无潮眯起了眼睛。
此刻,他看清楚了上面的灵纹,确实是仙门法器“锁仙绫”,能使用它的不可能是邪门歪道。他知道路小蝉看不见,书生用“锁仙绫”拉着他是怕他走丢了,但是一个小乞丐而已,“锁仙绫”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那你可知道,哪怕是修真名门,都未必能找到太凌阁。能得到太凌阁的医治,靠的是缘分。”
江无潮就是要暗示路小蝉,你身边的这位“哥哥”,多半就是在骗你。
“那就随缘呗。反正我也瞎了十六年了。”路小蝉眯着眼睛笑了,舔了舔粘在牙齿上的梅干菜,转身趴下就又要睡了。
江无潮叹了一口气,除非这个书生出招镇邪,否则自己是一点也猜不到他的来头。
若不知道他的来头,他也无法安心地就让路小蝉跟着他走,去寻访神秘不知所踪的太凌阁。
吃饱了的路小蝉什么都忘了,包括破庙里有一具尸体,呼吸变得又深又长,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江无潮抱着自己的剑,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盯着舒无隙观察,这样非常不礼貌。但是他很确定舒无隙根本没有休息过,而是撑着下巴,看了路小蝉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亮了,土地庙的外面弥漫着一阵淡淡的雾。
江无潮将安恒的遗体埋在了土地庙外的林子里,取走了他身上的铭牌,打算有机会交还给孟家。
江无潮回了土地庙里,本来以为舒无隙会叫路小蝉起来,但是只要路小蝉睡着,他一点都没有叫醒他的意思。
江无潮也不做声,待到日上三竿,路小蝉才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我们走吧。”舒无隙轻轻拉起了锁仙绫。
此时的灵兽麓蜀全然是一匹白马的形态,乖巧地走出了庙门,低下身来,等着路小蝉爬上去。
路小蝉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说了句:“又要骑上去啊!我的腿跟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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