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珑上了一辆黑色宾利。
“高总。”
车里只有高鉴昕一个人和一只箱子,修洁的手搭在箱子上,低调奢华的腕表被衬衣袖口遮住一半。
养移体居移气,这一类人即使内里肮脏不堪,骨子里透出来的却是高人一等的尊贵,光一双手就比普通人的看上去高贵。
“家住哪儿,我送你。”
高鉴昕的询问很有风度,或许还带着暧昧的暗示,好在江珑会看眼色,高鉴昕整张脸都在笑,唯独眼神没笑,江珑深谙自己今天上了他的车,就相当于被打上了卖主求荣的标签。
“走账户容易被查,江助理如果还想留在关昱礼身边,这些小事我必须为你考虑到,先点点钞吧。”
“不用,我相信高总。”江珑想另寻明主的愿望被生生扼杀在摇篮。
下车时,他忍不住问:“恕我冒昧,高总能否告诉我,关昱礼已经决定封杀秦徵,您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也很讨厌被关昱礼独宠还不知好歹的秦徵,关昱礼虽然封杀秦徵,他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只要碍眼的人落魄他就高兴,他想看到的也就仅此而已。
“你以为凭秦徵一个小床伴能让惊动关昱礼这尊大佛,是为什么?”高鉴昕不答反问。
江珑旋即恍然大悟,亏他跟在关昱礼身边却猜不到老板的用意,合着关昱礼这是在玩扇一巴掌赏颗枣啊,变-态!
有了这个认知,江珑心中难得升起的同情心立马烟消云散。
……
艺人承受不了工作压力而轻生的例子,近年来太多了。
在唐典眼里,秦徵遇到这么大的挫折,哭一哭或是闹一场是再正常不过的,坏就坏在他性子好强又不自信,两种矛盾的性格碰撞在一起,若一辈子平平淡淡还好,如果遇到突发事件就容易钻牛角尖。
看上去情绪正常,恰恰就是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他24小时贴身守在秦徵家,给物业打电话确定外面没有记者蹲守,才抽空去超市采购,往返的不到一小时,脚底跟装了风火轮似的,简直能问鼎马拉松冠军宝座。
唐典眼光毒辣,秦徵确实是状态不对,他自己都能感觉到。
白天就跟以往每一天一样,吃了饭看电视,安慰自己就当是放长假,期间还能逗逗唐典,直到夜里躺在床上,全身骨头的骨髓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空的发疼,他以为自己感冒了,加了两床被子,依然辗转反侧一整晚。
失眠的症状通常都是控制不住的思绪驰骋,而他的的思绪一如既往的专一,除了关昱礼再没有别的。
八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好比刚开始是迫不得已跟他在一起,后来却为了跟他在一起而自愿放弃尊严,片场演剧本,床上演情敌,试问还有那个演员能像他这么专业。
他记得刚被签进公司就被安排做了面部微调,又接着做全身塑形,甚至是纹乳-晕,光子嫩肤,祛除黑色素,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以为每一个签约艺人都“享有”跟他一样的待遇。
直到被关昱礼操-出了感情才后知后觉的顿悟,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还是个被刻意丑化的替身。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替身又怎么样,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这世上那么多人,关昱礼却只能在他身上聊以慰藉。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这样给自己打气,自虐似的撑了四年,如果那一次没有在洗手间碰到高鉴昕,没有发生之后的事让他对关昱礼彻底绝望,他会不会至今还怀揣着那个可笑的痴梦坚持留在关昱礼身边?
有时候觉得自己清醒的可怕,对于遭受的种种待遇他能想明白,他想离开关昱礼,除非毁了这张脸,否则当初怎么来的就怎么滚蛋。
有时候像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关昱礼的床-伴如过江之卿,那些人从来不跟关昱礼要爱情,个个比他过得好,难道真心在这世上不但一文不值,还惹人厌恶么?
秦徵每晚都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游离,直到三天后接到一家经纪公司的电话。
对方打电话过来有显示电话簿备注,秦徵对这人有印象,两年前跳槽出去的,从经纪人摇身一变,成了那边公司的高层。
“我的负面新闻您一定知晓吧,这个时候签我,不但要赔偿这边的违约金,还要收拾我的这些烂摊子,得不偿失啊。”
秦徵说这话时,唐典在一边怒其不争,一个劲的使眼色,好容易有人投来橄榄枝,他不进反退,有他这么傻的么。
对方笑了笑,有点讽他目光短浅的意味,“一年的违约金对于我们公司来说九牛一毛,这些不该是你担心的,至于说网上那些流言,只要它是谣传,解决起来非常简单,我们公司看重的是艺人本身的专业素质,你有黄金剧场男主的经历,公关做的好,还能借辟谣来造势,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秦徵跟对方约定时间地点,挂掉电话的时候,唐典已经热泪盈眶。
“行了,只有一天时间准备,我那套烟灰色的西装要整烫一下。”
唐典立马步履生风的熨西装去了。
秦徵没有傻得对对方嘴上的说辞全然相信,但是他确实是无路可走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去试一试又何妨。
如果谈不成,他也想好了,这一年的时间省吃俭用,一半存款给李涛,今后是死是活跟他两不相干,只当是卖断兄弟关系,剩下的部分存款足够花销,一年后天高水长,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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