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排的满满的,奔跑在人行道,缺氧的大脑让他没机会去想不相干的人和事。
晚上的班比早班累,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在各种果皮纸屑和垃-圾分类中度过。华灯初上,形形色-色的面孔走马灯一样从身边经过,接踵摩肩的人流间隙被时间推移,渐渐的稀疏。
晚上的班他向来是准时下班,一分不愿意多浪费。制度掣肘下的劳动力,通常都很吝啬自己的劳动力。
换好衣服从岗亭出来,一眼看见高鉴昕靠在消防栓那抽烟。
秦徵走过去,“随地抽烟,罚款五十!”
高鉴昕作势掏腰包,“我买断五根烟吧,二百五够吗?”
秦徵呲牙笑道:“二百五就可以随地抽烟。”
“臭小子!”高鉴昕轻轻捶他的肩膀,顺手一捞,“走!哥请你吃好的去!”
秦徵无所谓的点点头,让高鉴昕揽着肩哥俩好似的往前走。
人活着,不可能永远率性而为,谁不是干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儿,走自己不想走的路,谁又不是备着各种面具面对各种人。
他懒得再为了换取真心相待而推心置腹,学习做一个得过且过的懒汉,总比时刻清醒着计较得失要好过太多。
“关先生,要跟上吗?”
司机看人走远了,忙请示老板,他这活儿干的可真够辛苦的,一整天缩在驾驶室都没有直立行走的机会。
关昱礼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高鉴昕对肖芹峥的感情呼之欲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到c市来找这个叫李-波的?又是陪上课,又是接下班的,撩汉技能经典款都用上了,不让人想歪都不行。
李-波的五官长得挺周正,难怪高鉴昕会变心,妈-的!他就不能加把劲把肖芹峥给抱回去?
关昱礼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脑海中划过李-波的脸,轮廓很熟悉——肖芹峥!?
不会吧?
高鉴昕居然玩找替身这么qín_shòu的事儿?
操-他娘的!他这个样子是会被-日-的!绝对被-日!
关昱礼怒不可歇,他义愤填膺的捏着拳头砸自己大-腿,阵阵撞击的肉响。
枕着他怀里睡觉的宝宝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皱着眉头,刚睡醒的眼神犀利不快,满脸扑之而来的起床气,苦大仇深的盯着爸爸的下巴,“呀!!!”
儿子奴马上换了副嘴脸,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蹭宝宝的嫩脸,用火星语交流:“呀呀!”
宝宝跟他话不投机,嘴还没来得及咧就劈头盖脸的嚎啕大哭。
关昱礼愧疚的不得了,他今天一天啥也没干,光躲在车里搞偷-窥了,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难为了宝宝在车里闷了一天。
回到酒店套房,肖芹峥的东西都清走了,关昱礼舒了口气。
宝宝噔噔噔的把每个房间找了一遍,连浴-室都没放过,然后跑到爸爸面前摊开两只小手,“无哦——”
意思是肖叔叔没有了。
关昱礼牵着宝宝去浴-室洗澡,保姆提前放好了水,温度刚刚好。
他边给宝宝脱衣服边问:“你喜欢气球吗?”
宝宝神往的歪着嘴,“呵呵,稀饭球球。”
关昱礼循循善诱的误导宝宝:“喜欢气球叔叔吗?”
宝宝一脸迷醉的回答:“稀饭球球叔。”他挥开胳膊比划了一下,“球球多——嘛多!”
关昱礼点了点宝宝的鼻子,莞尔道:“你这么市侩,随谁呢?”
宝宝笑嘻嘻的爬进浴缸坐下,过会又刷一下站起来,大咧咧的捏住小鸡`鸡使劲揉。
关昱礼大惊失色,一个箭步把孩子拎了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水淋淋的弧线,等落地时,宝宝的尿颤都已经打完。
“呼——”宝宝似模似样的眯着眼,“爽!”
育儿失败的慈父简直欲哭无泪,“你这么流氓,随谁呢?”
宝宝精准无误的指向爸爸:“泥!”
父子俩泡完澡上床,关太太的越洋电话打来了。
宝宝跟奶奶先鸡同鸭讲的聊了聊人生,接着大头直点:“嗯,巴巴碎觉觉呢……”
孩子会说话开始,关昱礼就把儿子当人工服务台使用,已经成功的拒接了老太太无数个以聊聊人生为初衷的来电。
然而这次却不管用了,隔着扬声器就听见关太太怒道:“关昱礼——你给我接电话——!”
他不情不愿的接了电话,关太太第一句话就问:“阿礼,你还在c市吗?”
关昱礼没来得及说话,关太太又说:“你把芹峥一个人赶回去,存什么心呢?你是不是——”
关太太明显欲言又止,话锋一转,“又在外边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鬼混?”
关昱礼的好心情一哄而散,沉声反问:“谁上不得台面儿?芹峥回去了我都不知道,您打哪儿知道的?”
关太太迟疑了一下,听儿子口气就知道他恼了,于是放缓了语气,“芹峥跟着你不容易,你给点好言语人家,给他打个电话聊聊。咱们关家不能仗势欺人,你如果看不上他,那就给宝宝找-个-妈-妈吧,正好也能了却我的心愿。”
关昱礼怀疑老太太就是用娶老婆这件事威胁了他四十年。
“哪能只找一个妈啊?”关昱礼气急败坏的说:“我给宝宝找七个妈,每天换着用!”
关太太怒道:“关昱礼!!!”
宝宝在旁边鹦鹉学舌:“关!于!你!!!”
“宝宝别挂——”关昱礼叫了一声,果断挂掉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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