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背包客,在高速服务中心上完厕所出来,结果随身的财物不翼而飞。
“你让人上车之前,没看身份证?”关昱礼哀其不幸,怒其愚蠢。
“没,我想着自己有车,就顺便呗,再说既然是背包客,通常都是对物质享受看的很淡的,谁知道会这样。”关邵杰耸耸肩。
秦徵也不赞同出门在外毫无防备,“你们在一起呆了几天?”
关邵杰说:“三天。”
秦徵和关昱礼同时抽了口凉气,旅行途中多的是荒僻无人的角落,幸亏这两人厚道,只是劫财没伤人,否则这会坐龙卷风回来的就是关邵杰的元神了。
关昱礼沉思良久,说:“像你这种出门不带脑子的,最好还是乖乖在家待着吧。”
关邵杰瞟了他一眼,笑了笑,“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会注意的。”
时刻准备着奋起格挡的关昱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哥。
关邵杰笑道:“我不揍你,要揍也不是现在揍。”
之后关邵杰讲了些途中的见闻,他去了广西,去了辽宁,一个人开着车想走就走,也碰到过结伴而行的驴友,不问姓名不问出处,天为被地为床,围着篝火喝酒聊天,兴致来了恨不得歃血为盟,连脸都没认全就挽着胳膊肝胆相照,第二天却又各自启程,挥手道别后就不再回头。
或许关邵杰适合这样的生活,粗矿随性,挡风玻璃挡不住他视野所及的广角,车轮和脚步载着他,永远在路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的地。
“下一站准备去哪儿呢?”一直静静聆听的高鉴昕问。
“去西藏。”关邵杰想也不想的回答。
坐了会,关邵杰要回去洗澡休息,于是几人约好第二天再聚。
八月底的天空蓝的纯净,高鉴昕把车歇在路边,盯着枝丫横斜的树梢之间那一抹蓝发呆,直到交警过来,“这里不能停车,要休息,就找个能停车的地方。”
高鉴昕定定的看着交警,突然醒神,笑道:“知道了。”
随后他去了本市公安局强制治疗中心,肖芹峥当时被批捕之后,经法医精神病学鉴定确认为限定刑事责任能力人,他来看过两次,事不过三,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如果没有其他变数,肖芹峥大概是逃过了负刑事责任,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精神病晚期。
病房门上装有铁栅,高鉴昕站在门口,旁边有驻治疗中心的狱警负责看管。
医生说他是因为受到有可能感染艾滋的惊吓和困扰才加重病情,导致在服刑期间精神崩溃。
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
步步为营,苦心孤诣,终于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一切都似乎在按照他的预期发展。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找不出当初俊雅温润的影子,大概是病情稳定的时候才会捯饬下自己,护士和医生是不会管他胡子有没有刮,头发有没有理。
他抱着膝盖小幅度的晃动,感觉到高鉴昕的视线,突然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随即背过身去整了整油腻的头发,穿上鞋走过来。
他的手轻轻抚摸玻璃,像是温柔拂过高鉴昕的脸颊。
“鉴昕,我要死了……”他笑着说。
高鉴昕看着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死。”
肖芹峥的眼中闪过痛苦,他哑声说:“你不相信我爱你?”
“你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时刻记着你。”高鉴昕平静的说:“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不、”肖芹峥摇头,“我爱你……”
高鉴昕叹了口气。
肖芹峥的手突然猛地拍响玻璃,急切哀求:“把那辆车毁掉好吗?鉴昕,我求你!”
高鉴昕悲哀的看着他。
“求你!你会帮我的对吧!鉴昕,我只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高鉴昕说:“爱从来就是减法,把自己的一半交给爱的人,但是你,却利用爱情换利益,你对关昱礼不是爱,否则你不会跟关大哥做交易,如果当初你没有选错,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你想杀关大哥和李波,这是你又一次选择性错误,因为一开始你就错了。”
他掉头就走。
玻璃窗隔着肖芹峥的怒吼,而走廊尽头的窗台外,却是再无牵挂的广袤天地。
三天后,九月一号,开学季。
宝宝在楼下喊:“巴巴!要齐到呐!”
关昱礼边扣扣子边跑下楼,秦徵和宝宝已经等在车子旁边。
宝宝穿着一套幼儿园发的园服,上衣是一件深蓝色v领t,印上了一条肥肥的小领带和纽扣,下边穿着一条短裤,一双黑色源头皮鞋,还背着,不过没装书,装的是毛巾和尿不湿。
秦徵为了配宝宝,穿着不知道从哪淘到的一件印有领带的蓝色宽t,下边也是一条短裤,赤脚蹬了双跑步鞋,肩上挂着一个双肩包,里边装的是,呃……扳手。
关昱礼止步门前,在想要不要回去换一套。
“快点吧。”秦徵钻进驾驶席,“赶时间,我开车。”
关昱礼和宝宝上了后座,秦徵麻溜的把车开出了别墅群。
宝宝在后边高声演唱秦徵刚刚教他的歌。
“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
关昱礼唱:“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
宝宝和巴巴合唱:“拉开弦——赶快跑——轰隆一声学校没有了——”
“嘎嘎嘎嘎——!!!”宝宝拍着手笑的东倒西歪。
秦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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