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之后在自己衣兜里找到的,唯一可以纪念那个极幼小叶陵的东西。
玻璃弹珠因为在这个缝隙里藏了很长时间,上面粘了很多灰,叶陵用清水清洗又擦拭,注视着它重新露出蓝色凋的晶莹剔透,大拇指在上面摸索了片刻,露出一抹怀念的微笑,才珍之重之的放到自己贴身的衣兜里,然后拎起自己行李简单的背包,走到门口,扭转门把手。好,扭动了,接下来只要打开门就好。
……门没打开。叶陵抱着门把手可能是临时故障的美好期许,再次小心的扭动打开,结果一切如一。门把手可以扭动,那么不是锁的问题。叶陵的心情登时晦涩起来。这情况很明显,是有人在外面加了把锁,所以才没有扭动吧。
是叶至然干的,叶陵甚至不需思考,只瞬间便锁定了嫌疑对象。叶老爷子一直在医院里住着,近乎对叶家放手,叶家其他的人也不屑于搭理他这种小角色,而如今,叶至然已经在叶氏和这个叶家老宅获得了优先的权利。这事,除了昨天微笑着对自己说好啊随你的叶至然,还能是谁?
叶陵坐到刚刚收拾的很整洁的床铺上,把包放到自己脚边,并没有打算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是闭目沉思着等着叶至然的到来。叶至然当然会过来的,叶陵不知为何,如此认定。
叶陵一坐,便坐到了下午。中间并没有人来给他送饭,或者来交代只言片语的。叶陵只是心冷,想不到叶至然还是这种人,和上一世的独断专行并没有任何区别。如果说是唯一的区别,那也只能说是,一个是严厉而捉弄的,一个是温和而戏弄的。不管表面上有什么不同,结果对叶陵来说都一样。
限制他的自由,嘲笑他的决定,不把他当作自由人。叶陵真是后悔,自己竟然曾经觉得叶至然有那么一mī_mī的好处,甚至有认真的思考过他们的未来。
还是性格使然吧。有些人,不管表面上再怎么露出他的温和作态,都不能忘记,这里面阴森傲慢的本质。这就是叶至然,被叶陵轻信了的叶至然。
叶陵坐到下午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了开门的声音。他没有动弹,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等着叶至然自己进来。门开了,叶至然那稳定而自信的脚步声传来,不需睁眼,便能体味到这人一直如一的强大坚定气场。叶至然进来,没有说话,好像在等着叶陵沉不住气,先行对他质问,而他便可以摆出一副等人求的姿势,坐地起价。
可是叶至然忽视了叶陵的耐心。叶陵控制着身体,在闭着眼睛的过程中,除了因为气流的变动而造成的人眼不能见的的姿势变动外,在叶至然的视线之内,叶陵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恍然眼前无物。甚至,他连眼睛都不屑于睁开。
叶至然起初的胜券在握,渐渐没那么把握。一开始,他想着晾晾叶陵,那么进来时一定会看到一个失去往日里镇定,神情惶然的叶陵,倒是他威势利诱,自能得到合心意的结果。甚至,他还好心的,没有多等一些时间,只是怕叶陵饿着肚子,下午便来找他。可是,事实上他见着的叶陵,和想象里不一样,甚至,甚至……
叶陵像是个死人。
叶陵满意的听到叶至然的呼吸一窒,知道他的心乱了,于是在心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叶至然的心确实乱了。在他的对面,叶陵真的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甚至不知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他连叶陵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在他面前的,是不是只剩下一个空壳?叶至然突然很疑惑这点。趁着叶陵没有睁开眼睛,他仔细的打量着叶陵。
叶陵到了这个时候,身架已经固定了,最终还是长到了一米八一的高度。只是他存在感像来很低,又总是很内敛,所以个子虽高,在身高普遍偏高的北方并不起眼。然而,在这样面对面的打量之下,叶至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好久没有见过叶陵一般,要不然,他怎么会看上去比自己高一些呢?只是现在的神情,像极了很久以前,他自闭症最严重的时候。
叶至然的心一怵。他最看不得叶陵这个样子,下意识的就想妥协。但是,怎么能妥协的这么快呢?那样可不像他,倒使得他像是一个完全以叶陵意志为主的,叶陵的可悲奴隶了。
最后还是叶至然先开的口。眼看着叶陵是要不管耗上多久都不说话的,叶至然却没有那么种耐心来耗。一开始想好的如何应付叶陵质问的话,最终都没用上。他只能说:
“叶陵,只要你打消以后不回叶家的打算,并且老老实实的按照你的开学日期去上学,否则就算你先去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让你上不成大学。”
叶陵没有开口。他不会说出叶至然想要的那个答案。和这一世重来他的屡次妥协不同,大概是终于体会到了生活的乐趣,他不愿意说出违心之举,连哄骗都不愿。因为如果按照着叶至然的意志,回答出他会一直留在叶家的答案,那么本身便和他这一世最大的愿望相悖。
叶陵最终都一句话没说。而叶至然,也在干坐了许久之后,难堪的离开了,愤怒的摔上门。叶陵勾起了嘲笑的弧度,听着外面上锁的声音。
叶陵相信,自己能够出去的。毕竟,窗户外面还没锁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被熊孩子弄的身心俱疲,严重卡文中,不过还是能慢慢每天憋出两章的,特别是我已经把隔壁文存稿完结了,以后就可以专心写这个文了。亲戚说我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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