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
当叶孤城脚踩上琉璃瓦,忽然想到了吴明。
他与吴明岂不是也是在紫禁之巅对决?还有西门吹雪与宫九,这里仿佛成为了一个标志,最顶尖的剑客,都要来这里一游。
即使游完只有一个人能离开。
叶孤城想,在紫禁之巅上对决,或许会变成剑客间诡异而高贵的传统。
类似于渔丈人以龙渊自刎以示高洁之志,或者是专诸之母以鱼肠剑自刎以激励儿子。
剑客诡异而高贵的传统在春秋战国时代表现为自杀,死的可能不是剑客,而是剑客的亲人,本来就是朝不保夕的年代,人命的价值还比不上一把好的青铜剑,当时对剑客来说最能为美谈的行为之一,就是自杀明志。
这是叶孤城所不能理解的“高贵”,但他想就像那时的人将自杀作为鼓舞他人的仪式,或许不久之后,在紫禁之巅对决,也会成为顶尖剑客的证明。
越是关键的时刻,他的脑海中越是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想象。
不知道西门吹雪会不会也这样。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对方的表情严肃而冰冷。
叶孤城想,不,他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恐怕对方现在心中有的只有对决和剑。
相比之下,他显得有些不专业。
不专业的叶孤城才端正了态度,就听见西门吹雪出声了。
西门吹雪道:“请。”
他执古礼,底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叶孤城看他的动作,这是只有贵族之间才会行的礼仪。
他们此时本来只应该是剑客,西门吹雪行礼,并不是冲着叶孤城的剑,而是冲着他的人。
向他高贵的灵魂。
叶孤城也低头道:“请。”
此时此刻,他们竟然不像是两个江湖人。
气氛从肃杀转向庄严。
他们真的是要对决?
他们无疑是要对决。
叶孤城拔出了手中的剑,这才是第一次,他手握剑柄,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因为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对决,简单的生与死,并不能叙述其中的意义。
生命的重量,道的重量,未来的重量。
活下来的人要肩负死去人的道,要承担另外一人的责任。
这已经不仅仅是对决了。
叶孤城想。
这是封神之路的开启,是以生命作为垫脚石的传承。
他们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无论是谁活下来,都会走上以前从未想过的崭新的道路。
以对方的生命,以对方的鲜血为钥匙。
叶孤城忽然无比清晰地了解到了一个事实。
他正在试图杀死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呢。
他想,西门吹雪在想什么?
他是不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拔剑吧——”
不知谁开口。
剑早已在手上。
“对决吧——”
脚尖点在厚实的琉璃瓦上,脚下运行轻功,人如同离弦的剑,以肉眼所看,只能看见两道白色的残影。
人已经化成了光。
眼前一片空白,只能看见白色的光。
不,那不是光,是剑刃!
剑刃没入了并不柔软的胸膛。
血花,在白色的衣袍上绽放。
死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断章小能手再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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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士为知己者死。
为知己者杀死。
阳光刺在眼皮上,带来阵阵暖意。
这是活着的感觉。
只有活着,才会感觉到温暖,才会感觉有阳关洒在身上。
五感回归,耳中嗡鸣一片,好像机器停摆许久之后再次启动,预热需要大量的时间。
思维逐渐回笼,他终于有了思考的余地。
耳边吵吵嚷嚷,虽然听不太清哪些人在说什么,却知道有人在出声,声音驳杂,在耳边萦绕,让他的脑门一阵阵地发痛。
叶孤城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还没有死?
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在阻止他行动,明明伤口开在胸口上,但疼痛却似乎是从身体中的每一处传来,脑中嗡鸣到几乎炸裂,但他却伸手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了来。
有人上前将叶孤城不稳的身体扶助,以怪里怪气的口音问道:“无事否?”
声音听在耳中,却实在判断不出对方说了什么,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搀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
那大汉难得好心,却被碰了一鼻子的灰,看他模样就知道是爆裂的脾气,却难得没有炸,而是定定地看了眼远方,又回到自己的摊子上去了。
他叫专诸,是一个猪肉贩子。
这时代,豪侠多隐藏于市井,做得营生往往是卖肉或者酿酒之类的小买卖,专诸为人豪爽,在集市上虽然偶会同外人起冲突,但与他相处久了都知道这人的脾气还算不错,刚才那白衣人隐在巷中,就是他发现的,周围人原本没在意,后来见专诸架了一个白衣人出来,又平放在地上,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围观。
这么一看,不免惊为天人,那被他架出来的男人,虽然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一派虚弱之像,但是看他的容貌,姿容端丽,眉宇间又有一派气象,看上去就不似凡人。
集市上什么人都有,有老头摆了个相术摊子,见这里人挤人,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抛下了自己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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