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龙族的鳞片厚重,不仅能够抵抗物理打击伤害,还能够削弱大部分的魔法效果。
在巫师界,哪怕是瑞典短鼻龙这种看上去温和的龙,都需要十几个巫师联合用出的昏迷咒才能产生效果——
更不要说他面前的是脾气暴怒的,在所有龙族当中战斗力最强的黑龙。
阿芙罗拉轻轻摇了摇头,看伊凡不再说话,已然下定了决心的模样,停止扇动翅膀,慢慢地降落到了地面上,低头与他对视着。
半晌之后,像是宣判了眼前男孩的死刑一般,她用那低沉的龙族的嗓音缓慢地说道:“叙旧到此为止吧,我没有耐心再给你讲道理了,我可爱的弟弟。”
她抬起右前爪,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卷着极强的、几乎能撕裂脸颊的破空声朝他挥去——
仿佛千斤坠压顶而来。
巨大的龙爪在伊凡周身投下了大片的阴影,将他整个笼罩在阴影里,对他来说恐怖的气势,却还是阿芙罗拉控制了力道的结果。
就像是用巨大的镰刀削苹果皮一样,她既想要对伊凡造成伤害,又不想那伤痕太过惨烈,实在对她控制力量有极高的要求。
相比于她仍有留手,伊凡却是用尽全力才避开这几乎能把他拦腰截断的利爪,风元素在他的周身环绕,将他飞速送出那龙爪的袭击范围。
这可笑的一幕就像是巨人举起一座山去砸一只动作灵活的飞鸟,连那小鸟的一片羽毛都够不到。
伊凡眼底的笑意渐深,单手插兜的动作都没变,灵活地飘出去很远,看着落在前方的、将尘土拍的漫天飞扬的龙爪,扬着脑袋看着阿芙罗拉,浅笑着开口说道:
“怎么办,不敢用龙息和火焰的你,好像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呢。”
事实上,就在他躲开的那一刻,阿芙罗拉浅蓝的眼睛里就闪过几分懊恼。
原以为这副模样能够让伊凡彻底失去对抗的打算,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自己束手束脚的理由。
因为拉开距离,伊凡感受到的气势压迫小了许多,而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确实很容易激起对手的怒火。
黑色巨龙的鼻腔里低低喷出一股雾气,浓酸的味道四散,接触到那气息的脚下黄土被腐蚀成黑灰色,让人没法想象这口气要是喷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阿芙罗拉脑海里瞬间闪过变回巫师的打算,用魔咒对付伊凡,似乎比变成龙要方便的多,也不用顾忌自己力量使用太过。
正在这时,伊凡就像是看懂了她这一击之后的停顿,清浅好听的独属于少年的嗓音含着笑意响起:“你不会以为,用出巫师的魔咒能比现在更容易打败我吧?”
一旦这个阿芙罗拉变回人类的形态,伊凡和她的胜率,就会彻底调换过来。
哪怕没有魔杖,他也有绝对的自信用龙语魔法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阿芙罗拉蓝色眼睛里的情绪终于也降成了冰冷,一缕烦躁爬上她的眼底。与她仿佛作茧自缚的困扰相比,伊凡发现了自己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里唯一的优势,心情指数奇异地上升着。
“那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好了。”巨龙低沉到几乎辨别不清雌雄的嗓音再次响起,与它那轻而易举挥挥爪子的机械动作相比,留给伊凡的时间显然不那么富裕。
一旦他体内的魔力耗尽,还不是任她揉搓?
想通了这点的阿芙罗拉尽管觉得有些麻烦,却努力让自己沉下气,告诉自己:为了最终的胜利,暂且先做点无用功好了。
接下来的场景更像是猫抓老鼠——
又或者是一条黑龙的餐后娱乐,她像是踩蚂蚁一样,懒洋洋地在大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拍出深坑,看着那个做着徒劳努力的黑发男生一次又一次控制风向,让自己险险地避开她的动作。
甚至还因为想要节省魔力,让自己的控制一次比一次精准。
但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出二十分钟,持续不断调动魔力躲开几十次攻击的男生额前就出了一层薄汗,在外人看来轻而易举的动作,对他来说的消耗如同一个成年巫师连续二十分钟不间断地念出各种魔咒所做的努力。
若是魔力少的巫师,说不定这会儿都已经虚脱到跪下了。
他的面容仍旧平静,只是这会儿已经变成了冷峻。
他在躲避的同时,还试图操控风凝出风刃,让这个魔法凝聚成具有威胁力的武器,这显然相当的不容易,而且每次风要聚起来的时候都会被同样能看到风向轨迹的阿芙罗拉扇扇翅膀把那凝聚的风结化解掉。
“我只是没有学习龙语魔法而已,伊凡,你不会以为你依靠这种微不足道的咒语就能打败一条成年巨龙吧?”阿芙罗拉的语气里含着十足的嘲讽,轻慢地抬着脑袋,斜昵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此刻小的像根野草一样的男生。
伊凡在魔力渐少的同时,身体也感觉到一股难以后继的乏力,那种四肢百骸都被套上了枷锁一般的沉坠感,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妙。
然而——与这疲惫相比,还有一种感觉让他没法忽视。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念出那句龙语,他对风的把握和感受就在一点点地加深,他能召唤到的风元素越来越多,围绕在他周围的线条柔软服帖,仿佛他只要一个意念,它们就能聚集到任何他想要的地方去。
但是这远远不够!
只能抵抗阿芙罗拉的攻击,而不能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哪怕是让她掉一片鳞片都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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