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脸上的阴郁之色慢慢褪去,虽然仍是冷着脸,却不再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脸色这般不好,可是事情不顺利?”
胤禟点点头,“嗯,有点麻烦,大概还需要几天才能解决。”他今天是忙迷糊了,前几天都跟胤禛在一个屋里,今天过来后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进了这边屋里。
地上的两个人早就习惯了被人当做物品般送来送去,身份的尴尬和无奈让他们学会了隐忍。不过,两人看到胤禟还是呆住了,自小容貌过人,被人追捧着,成为当红台柱;可是风光后面自有数不清的辛酸。
所以,这两人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这般的容貌,在江宁巡抚府上,非福是祸。
“林宇,带他们去南厢房,这几天不得离开和外出。”胤禛忽然出声吩咐道。
等屋里没有外人,胤禛才向满脸疑惑的胤禟解释道:“那两个戏子是镇江知府孝敬给你的,不过可笑的是他的管家送错了地方,让高无庸直接送到我面前了。”
“送我戏子?”胤禟眉头一拧,奇道:“这人心思倒是活络,不过我何时有个好听戏的名声在外了?还不如送些银子实惠……”想到胤禛最恨贪污,胤禟忙打住话头。
胤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胤禟再想到刚刚的情形,又见胤禛神色中的异样,心念电装,已经明白了镇江知府的意思。
他喃喃自语,“这种礼我倒是第一次收到。”
“怎么,看九弟的意思很感兴趣,是想收下?”
胤禟颇有同感的点头,心里想着,就算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也可以将两个人放在府上,瞧着赏心悦目,每日听上一段,佳惠也不会那么烦闷了。
转过头,胤禟才发现胤禛正黑着一张脸看着他,“胡闹!你来这里是查案子,果真收了礼,如何往下查?你若不帮他们,那些人抓住了你的小辫子,让御史参你一本,回京后你怎么跟皇阿玛交代?”
胤禟茫然的看着突然发脾气的胤禛,心里有些委屈,自己这忙活了一天,还要挨训?再说,那礼也不是他让送来的。不过无心的说几句话,怎么就当真了。
胤禛说完自己也有些后悔,自从前些年康熙说过他性子喜怒不定后,他就在书房挂了个康熙亲笔书的忍字。也更勤于礼佛,不只是因为虔诚,更因为礼佛可以磨练心性,让他静下心来。
平素在外人面前,已经很少有人看得出他的情绪。今日不知怎么,就有些控制不住。难道是关心则乱?
他胤禛到底也是个凡人,有喜怒哀乐,贪嗔痴,爱恨怨。
胤禛轻轻一叹,一把拉住往外走的胤禟,“小九,四哥一时心急,说的重了,却也是担心你。”说完这句,胤禛住了口,却仍然拉着胤禟不松手,半晌才轻轻说了句:“今晚你住这边屋里吧。”
到了晚上的时候,胤禟终于明白胤禛为什么发火了。
虽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没有带女眷在身边,但是两人都是属于清心寡欲的类型。所以除了上次发生的‘意外’,再没有过情事。
当胤禛翻身抱住胤禟,胤禟听到那句:“若你真想要,四哥可以帮你。”的时候,险些吐血。
什么叫他真想要?
“四哥,你误会了,我不想要。”
胤禛面无表情,考虑了一会说道:“难么就当下次的份。”
……
胤禛小心翼翼起身的时候还是吵醒了胤禟,长而直的睫毛颤动着,还没有张开,胤禟伸出苏绣锦被的苍白手臂上有淡淡的淤青和红痕。昨天的疯狂中,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看着这只手,胤禛不能自己的回忆起当时的美妙快感。这个出身尊贵的九阿哥居然有那样媚入骨髓的一面,就连他低沉而销魂的带着隐忍呻吟,他凝在眉睫,低落在锁骨的汗珠,都让人失控。
胤禟闭着眼,一只手在四周摸衣服,一边恹恹的唤了声:“小玉。”大概在叫何玉柱过来帮忙。
胤禛不禁失笑,这种样子,怕是胤禟的贴身太监,也不方便看到,伸手将胤禟的衣服拿过来,一一帮他穿了。
等胤禟穿戴利落,坐在床边的时候,胤禛见他仍然迷糊着没有睁眼,略一犹豫,单膝跪下来,给胤禟穿了鞋袜。
风吹开开了一角的窗户,南边的一扇窗前正站了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这人正是刘景恩送来的小生。
那花旦扮相的戏子正坐在梳妆镜边画眉,边问道:“连生哥,昨天若不是有人闯进来,那位爷可会让我们服侍他?进来的那个人模样可真美,打扮也富贵的很,想来是那位爷的人。若是那位爷也收了我们两个,日后说不定也像那人一样过上好日子。那可比柳生他们两个强多了,他们被送给巡抚大人,听说那位巡抚大人,惯会折腾人的……”
小生打扮的人转过身,喃喃说道:“不会。”
正唠叨的花旦挑了枝月季戴上,转头问:“什么不会?”
“那位爷不会让我们两个服侍他,你没瞧出来?他并不喜欢我们两个人。也许在他眼里,我们连为进来的那个人提鞋都不配。”
……
早上,在屋里用早点的只有胤禟和胤祥。胤禛一大早才交代了胤禟几句话,就有人过来禀告事情。胤禛听后匆匆出门,听说是田文镜那边有了发现。
“这位田大人果然名不虚传,若真帮得了四哥,也是个可用之才。”胤祥赞着,“比那个惯会刷滑头的李卫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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