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眼,算计着,虽然不知晓他们的目的,但是自己目前还是没有危险的。到了京城,他们要去找谁,要什么条件挑明之后,可就没准了。
也就是说,得想法子在回京前脱险。
蒲宋一直在旁边注视的胤禟,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眼里。见胤禟闭眼,以为他困乏,犹豫了一下,轻轻用力,将胤禟拉到他身上靠着。左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握住胤禟被捆在身后的双手,轻轻摩挲。
假寐的胤禟僵了僵,随即努力放松,只轻轻挪动了一下,让自己以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蒲宋身上,甚至将头枕在他肩上。
听着身侧的人明显变化的心跳,胤禟低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疾速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内正中坐着假扮胤禟的子舒略显紧张的看了看做侍卫打扮的冯易凯。
胤禟也从坐直了身体。
只听外面有侍卫高声禀报:“爷,杜尔伯特族族长请见。”
胤禟心里一动,刚想说话。冯易凯已经低声说道,“让侍卫长问问何事。”胤禟只得吩咐了。
一会儿,世宝匆匆跑过来,“回九爷的话,草原上大雪之后,今春又逢大旱,杜尔伯特族族长听说您路过,特意过来请您前往族内赐福。”
胤禟沉吟了一下,看向车里三人,除了蒲宋还定定的看着他,另外两人都皱了眉。
子舒忽然不耐烦的开口,“堂主,不能去。一来我们急着上京;这二来,多说多错,我担心露马脚。”
冯易凯不说话,皱眉沉思。胤禟看了冯易凯,一字一句的说道:“别人不懂,冯堂主总知道吧。去不去虽然没有什么,但是,若有心人拿这件事当筏子,挑唆蒙古进犯边疆……”
说道这里,胤禟眼里带了讥讽之色,说道:“冯堂主,你们天地会一向自诩英雄好汉,这件事,您拿个主意吧。”
蒲宋看着胤禟冷笑的脸,一时只觉得这人当真什么模样都好看。这狠厉算计的眉眼,偏偏是针对自己这一方的,让人又爱又恨。
胤禟看了看周围的人,又说道:“皇阿玛前两年才亲征噶尔丹,这要是再有战事,苦的是黎民百姓。你们都是大侠,自然不会为一己之私引起战争吧?”
因为这种小事,引起边疆战事,胤禟是故意夸大了。可是杜尔伯特族属喀尔喀蒙古,策妄阿拉布坦一直虎视眈眈。这次大会遇到这位准噶尔大汗之后,胤禟更加肯定了十几年后的战争避无可避。他可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授人以柄,让策妄阿拉布坦提前行动。
经过三十五年的亲征噶尔丹,国库的银子胤禟不晓得,内库却是晓得的,所剩十之二三。
但是,河南洪涝,陕西大旱,哪一样是不需要银子的。胤禟这两年费尽心思的为内务府赚银子,还不是因为担心用银子的地方太多。康熙勤政爱民,又是极注重名声的,地方收成不好,动不动就三年免税;有受灾的地区,还要拨银钱粮米过去。就是三十六年底,还望朝鲜运了三万石米赈济。
看这三人犹豫的样子,胤禟说道:“让我去吧。”
冯易凯看向胤禟的眼里多了深思,胤禟为了避免战事,费尽心思,让他对这位九阿哥多了分好感。
子舒冷着脸瞪了胤禟一眼,“说我们一己之私,你们鞑子杀的人还少了?我却不相信你是为了百姓,想趁机逃了吧。我偏不让你如愿,堂主,你不用为难,我去。”后面这句却是对着冯易凯说的了。
冯易凯点点头,胤禟松了口气,往后靠在马车上。谁去都是一样的,赐福不过是个形式,只是蒙古人信奉这些罢了。若是他们三人当真不去,他也是没有法子的,这些讲究义气的人只能用大义来压他们了。
子舒和冯易凯一同下了马车,何玉柱陪在‘九阿哥’身旁,往杜尔伯特族去了。
车上就剩下胤禟和看管他的蒲宋。
蒲宋攥着胤禟的手微微用力,凑到他耳边说道:“九阿哥,好心计,这激将法用的真好。”
胤禟睫毛微抬,扫了他一眼,又慢慢合上眼。
蒲宋看着那漆黑的冷冷的凤眼,有些口干舌燥,却不再说话。见胤禟不睁眼,一只手悄悄抚向他的脸,细细挑着的眉,长而直的睫毛微微动着,上好白瓷一般的肌肤,紧抿着的薄薄的唇。
到底不敢妄动,蒲宋的手到最后也没有敢真的碰触到他的脸。天朝的九阿哥,若是被人当女子般对待……
接下来路过蒙古部族的地方,子舒又出去了几次。蒙古人见他带病前来,心里只有更加感激的。
十来天后,终于到了张家口。
只要进了口内,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京城。
子舒却病了,发着高烧,咳嗽,站都有些站不稳,下面人忙请了大夫回来。
大夫从子舒屋里出来后,冯易凯将人拉到一边,细细问问了。回来后,脸色却不好。
他眼色复杂的看了看胤禟,在屋里踱步。最后挥了挥手,让蒲宋带着胤禟去东边厢房里。
何玉柱打发人照着大夫的方子拿了药,每次都是冯易凯送到屋里。
五六天后,子舒的病仍然不见好转,冯易凯甚至用石灰洒到屋子四周。
本来每日是冯易凯和蒲宋两人看着胤禟,这日,冯易凯吩咐蒲宋看好了胤禟,自己去了子舒屋里。
蒲宋见有机会单独和胤禟待在一起,高兴的很,打了热水亲自服侍胤禟净面。
收拾好了,蒲宋回过身,看到坐在炕上的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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