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去?
叶修在周泽楷身前弯腰,半蹲下身体,冲着他拍拍自己的腰胯,“上来吧小周,我背你过去。”
“不用,走。”,周泽楷再难受也不大好意思这么麻烦前辈,就要自己往前走。
“我扶着你走更费劲,你还比我高,又比我沉……嗯……点,快来吧。”
周泽楷还犹豫着,也不动弹。
叶修叹气,跟下限的上线太高的人相处就是吃力啊,他继续劝他,“你别不好意思呀,你不好意思的话我不是更不好意思,你看今晚这事,搞得你现在这么难受,要不是我那句话,再加上你又这么实在……”
听叶修都这么说了周泽楷也不再坚持,他上前趴到叶修的背上,双臂环起来搂住他的脖子,身体往上一抬,好让叶修用胳膊勾住他的两条腿。
负重超标,身负重物又兼重担的叶修正拼着掉耐久,奋力前行,他不知不觉地想到,除了萝莉期的苏沐橙,这些年他还真没啥机会这么精心地去照顾过别人。
突发疾病就诊的人很多,半夜的医院也是人满为患。
叶修把周泽楷背到大厅,又搀着他把他送到急诊室门口,找个位子坐下等轮号,他自己忙前忙后地排队挂号划价交钱拿药。
被医生告知周泽楷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打两瓶水注意几天饮食就没事了,叶修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陪着周泽楷坐在急诊室外凳子上,又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挂上吊瓶。
周泽楷的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有股气拱来拱去,很难受。他直愣愣坐在塑胶椅子上别提有多受罪,只有弓着背、把身体蜷缩起来才会觉得稍微舒坦一点。
他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按住胃部,俯下上半身,放低了撑在腿上,从旁边看来,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对折起来。
叶修正替周泽楷调慢了药水滴落的速度,见他那难受的姿势很不落忍,他俯在他耳边问,“小周是不是很想趴着?”
周泽楷点了点头,维持了一会儿趴伏姿势就腰酸腿麻,他又勉强撑起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叶修伸出胳膊,揽着周泽楷的肩膀靠过来,拍拍自己的腿,意思是你这样很不舒服你可以趴在我的腿上。
周泽楷推搡着叶修,赶紧说,“……不用。”
叶修这次的意又很坚决,“客气啥啊,背都背了……”
周泽楷只是腼腆,腼腆不等于扭捏,他听了叶修的一席话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也没再和叶修客套,只是在心里说了句谢谢前辈,便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可以压住胃部的位置趴下去。
他把一只胳膊横在他的头和叶修的腿中间,脸埋进去,打针的那只手不敢乱动,拿过来规矩地放在叶修膝盖上。
急诊室外面的走廊坐满了等着看病和挂吊瓶的人,没什么人有心思聊天,整个空间还算安静,只偶尔听到值班护士叫号的声音和或急或缓的脚步声。
叶修担着周泽楷,不敢乱动,怕引起他的不适,也怕自己不知不觉睡着,只好偶尔活动下脖子扭扭头看看四周,或者看看周泽楷的手腕打鼓了没有。
盐水在瓶子里一点一点消耗着,代替手表记录时间的流逝。
周泽楷的手贴放在叶修的膝盖上,叶修身体的温度温暖了他因静脉注射而变凉的手。
换上第二瓶盐水的时候,周泽楷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至少胃部的酸胀得以缓解,他原本绷着的身体渐渐放松,因趴伏的姿势而拱起的脊背有规律的平稳起伏着,
叶修低下头,通过手臂的空档检查他的情况,周泽楷的脸色比进来时正常了些,人竟是睡着了。
看着最后一点药水灌进细管里,叶修大声叫了护士来拔针,同时轻轻拍了拍周泽楷的背,“醒醒,小周,针打完了。”
周泽楷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直起身。
他给了自己一二三四秒时间回魂,才反应过来他正身处医院,还趴在叶修腿上眯了一会儿。周泽楷唰一下弹坐起来,用饱含歉意的眼神看着叶修。
一直很木的双腿在重量撤走后变成了酸麻,叶修用双手来回拍打着腿肚,笑着说,“看来你是没啥事了,这药见效还挺快。”
“有。”周泽楷实话实话。
“啊?”
“好点。”
“哦,那今天你别训练了,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
两人正进行着谜样交流,护士姑娘看完那头的病人,走到周泽楷面前,把输液管上头的小滑轮推上,卡住药液,低下头给他拔针。
随后护士姑娘在叶修和周泽楷的脸上各瞄了一眼,换上一副两人都不觉得有啥但实际上是在说“我都懂”的表情。
周泽楷和叶修走出医院时天已经蒙亮。
正值司机早晚班换班时间,出租车很不好打,两人又是一轮折腾才顺利回到酒店。
叶修把周泽楷安顿好让他睡下,自己也抓紧时间补个觉。
两人睡到九点,正是准备训练的时间,几乎同时醒来。
周泽楷看起来好了大半,脸色不红也不白,就是人没什么精神。叶修本着队长的人道主义关怀劝他今天休息,周泽楷执意说自己没事,叶修也就不再坚持,两人抓紧时间换衣服洗漱,一起前往训练室。
走在路上,叶修有点饿,周泽楷想养养胃,两人就从路边还没撤走的早餐点买了两杯豆浆。
两人给了钱后站在摊前打开塑料盖子没命地往豆浆里舀糖,看得小本经营的老板差点把他俩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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