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血液轰鸣一瞬间全涌上了头顶。
哪来的?!
全部加起来三四万了吧,那小子要有这么多钱,用的上每天省吃俭用累死累活的打那点工?!
迟屿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钱是谁给他的,一个晚上不在,是拿什么换了吧?
操!
想到他怎么都不敢碰的人,就为了那么点钱卖了自己,迟屿怒不可遏,为什么不来找他?他那天在食堂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他为什么不信!
迟屿强压下愤怒,颤抖着拿出手机,打给迟海东,让他现在就把张老板的电话给他!
迟海东没问他要来干什么,听他语气不对,让他一会无论有什么,跟长辈说话都客气点。
去他妈的客气点!
都他妈要睡他的人了,有什么脸问他要那点客气,他那天就是太客气了,让那老东西以为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转头就色眯眯的盯上了他碗里的那块肉。
迟屿想到程央现在可能就在那老东西身amp;下,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他那玩意给剁了!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有人敢这么恶心他!
电话始终没人接,迟屿打了一遍又一遍,提示音不断的响起,最后一次挂断,他一个用力把手机在墙根上摔了个粉碎。
他出门打车去酒店,到那服务员说已经打烊了,今天没看到程央。
“那你们老板呢?”
“也没过来。”
迟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车去程央家,他不信那个老东西有本事折腾他一夜,他不去医院应该是怕弟弟妹妹们看到,毕竟到时候那副样子,可一点都谈不上光彩。
家里还是没人,迟屿坐在楼下花坛边,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心肺里那点浑浊到快要压爆他的空气都挤出去。
他不能去想那个画面,可又抑制不住的要去想,程央疯了吗,他是疯了吧,钱哪里不好弄,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剥的精光,拿那点尊严去换,他不是最要面子的吗,不是一点施舍都不肯接受的吗,怎么突然又这么不要脸了?
任人鱼肉,他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迟屿用力的抓着头发,坐了不知道多久,烟熏的眼睛有些发酸,他把空了的盒子扔在地上,想要站起来,黑暗里突然传来轮胎压实路面的声音,渐渐的,他听到有人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过来。
程央!
迟屿克制着自己没有动,想等人再走近点,想看看他怎么样,可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他用力的握住。
他想看什么呢,想看他破碎的嘴角,凌乱的衣服,还是一瘸一拐刺眼的走路姿势,他什么都不想看,搁在他身体里的那枚炸弹不需要他亲自去点,早就在一遍遍的猜测里,把眼前的人炸的体无完肤。
迟屿往前走了两步,阴翳的目光始终盯着他,语声冰冷,“你去哪了?”
程央低着头没说话,把车扔在墙角后他微侧了下身,想从他旁边绕过去。
“我再问一遍,你去哪了?”迟屿挡在他身前,看着那张苍白瘦削的面孔,仿佛一切罪证都烙在上面,就这样还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么看不起他吗?
程央还是不说话,迟屿一把拽过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把人打摔在地上,他跨过去骑在程央身上,不由分说的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你他妈到底去哪了?!说啊!”
程央仰着头用力的喘息,迟屿看到他嘴角的伤口,被他那一拳打的鲜血直流,然而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同情,因为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说是吧,不说我也知道你去哪了。”迟屿疯了一样的去扯他的裤子,嘴里骂骂咧咧,“你怎么这么下贱!啊!这种事情你也做,他给你多少啊!你他妈卖多少钱一次,老子双倍给你!”
“放开我!”程央挣扎,手死死的抓着,迟屿摁着他两只手腕,突然往水泥地上狠狠的一砸。
就算在梦里想要施虐都忍着的人,居然送上门去给别人凌辱,还弄成这副鬼样子回来,迟屿听着骨头敲在地上的声音,看着程央紧皱着眉头拼命往旁边躲的样子,一边感觉到无比的痛快,一边又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裂了条巨大的口子。
手指砸在地上他一样疼的收紧了身体。
眼泪突然沿着程央的太阳穴流了下来,就好像心里长久以来筑起的墙天崩地裂了一样,他想要用手挡,奈何迟屿死死的抓着,他只能用力弓起背,闷着头往他胸口靠过去。
迟屿深吸了口气,不断把他的脸摆正,又一次一次的被他躲过去,两个人都不说话,在没有任何光亮的角落里无声的撕扯着。
最后是迟屿借着他险胜一筹的力气把程央摆平了,而那个时候他基本上已经是满脸泪水,迟屿盯着他看了一会,在程央的目光终于回正过来,与他对视时,他俯下amp;身,往他的唇上用力吻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欠与不欠
当那两片温热的裹挟着怒意的嘴唇贴上来时,程央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各处传递上来的痛感太过强烈,短短一瞬间,感官无暇他顾,迟屿牙齿撞在他嘴角的尖锐刺痛,并没能让他马上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右半边脸颊因为刚那一拳有些麻木,手腕在蛮力下更是让人有脱臼的错觉,迟屿在生气他感觉到了,但他并不知道他不依不饶是要做什么,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直到湿软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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