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当真是少爷脾气。”程林生讨了个没趣,萎缩在墙角又掏了根烟出来,放鼻子下面闻了闻,不时拿眼角瞥他。
“这次你又要多少?”程乐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就像他说的,他毕竟是他亲爹,虽然没有多少亲情在,但血缘上的关系,不是他说一句不想认,就能彻底撇清的。
何况他要是不管,以程林生现在的处境,难保最后不会去找程央,程乐不想他为这些事烦,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想先应付下来,“我经济能力有限,帮不了你太多,顶多还能再给你一千。”
“一千就一千,先拿来。”程林生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前走了两步,略微颤抖着的手差点伸到他脸上。
程乐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刚下来的时候,他大概猜到程林生过来找他是要做什么,特地往里面又放了点钱,一千块有没有他不知道,可能勉勉强强。
他刚把钱包翻开,准备再摸摸别的口袋,看还有没有零碎的时候,面前程林生手突然一顿,刚还显得有些无赖的面孔上,一闪而过露出了点畏惧的神色来。
程乐忙回头看,看到程央就站在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
“哥,你怎么……”他同样愣住了,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也能被他找到,一时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程央把他钱包拿过来折好,重新扔回他手里,转头看向面前的人,那目光别说程林生了,就是程乐站他旁边没正对着都被看的一哆嗦。
“怎么找到我们的?”程央问。
程林生一开始还有些畏缩,不敢拿正眼看他,别扭又闪躲的笑了两声,见程央完全不为所动,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的事实后,又像是破罐子破摔的有了点勇气,转了转眼珠,竟开始感触了起来,“我走那会你才七八岁吧,转眼都长这么大了,长得可真好,眼睛像我,脸型像你妈……”
程林生说话时背一直佝着,显得尤其没有精神,一件旧的看不出颜色的长袖下,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瘦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他脸上纹路很深,竟仿佛老的远不止他们这么多年没见的时间。
留在程央记忆里程林生的样子早就模糊不清了,十多年后再见,他都不能保证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能认出他,不知道程乐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不排除程林生主动上来要认他这个儿子的情况。
“你现在有工作吗?”程央打断他,直截了当的问。
“工作?”程林生反应了一会,“有,工作当然有,不然靠什么吃饭啊。”
他一双眼睛睁的很大,但却没什么光泽,不时的看向周围,显得很警惕。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程林生笑了笑,“都这把年纪了,也就建筑工地上还肯要我,勉强做个小工,混口饭吃。”
“那钱应该不少吧。”现在就算是这样没技术含量,仅靠出力气赚钱的活,一天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程央看着他反复在衣服上擦拭着的右手,略微眯了眯眼睛,“怎么,养活不了自己?”
“说的容易,现在做什么不得花钱啊,我刚到这来,总得找地方先安顿下来吧……”
程央直视向他,“你还在赌吗?”
“没,早就没了。”程林生因为他这一声质疑像是受了侮辱一般,急不可耐的要跳起来自证清白,“不信你问乐乐,我都跟他发过誓了,绝对没有再去赌,你要不相信,我再发一次也行,有次算次,去了我不得好死……”
“既然这样,那好。”程央从包里抽出一叠现金来,递给他,程林生脸上还有些戒备之色,但显然行动快于脑子,没等质疑他怎么会这么好心的话说出来,手已经准备好了要过来接,然而程央微微往后一收,笑笑,“以后缺钱了,直接来问我要,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找他,我会立刻报警。”
为什么问自己儿子要这么点钱就能上升到报警的程度,以及警察又为什么会管他们的家务事,程央没说,他相信以程林生的聪明和警觉,应该当下就能听出来。
他把钱放他手里,揽过程乐的肩膀,推着还在愣神的他,转身出了巷子。
学生们拿完成绩单,学校布置好暑期安排的那天下午,从校门口出来,正对着倚在车门边,连姿势都如出一辙等在那里的人不是迟屿,变成了之前匆匆未能见面的蒋明阳。
程央有些意外。
看到他,蒋明阳略微直起身,抬手示意了一下,微微笑道:“好久不见,程央。”
程央走过去,难得的露出了点温和的神色,“你怎么来了?”但还是几不可察的往他车里望了一眼,目光里有些淡漠的迟疑。
蒋明阳看出了他下意识的动作意有所指,却没有点破,“知道你在这里,当然过来打个招呼。”
蒋明阳没有迟屿乐观,也没有他在这件事上几乎耗尽心力的执着,所以他确实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程央,为此这段时间以来心情难得的放松,“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我请你吧。”程央看着他,“赶时间吗?”
蒋明阳笑了笑,摇头,他猜程央应该能看出来,他跑这一趟不是顺路,自然有的是时间。
在他推荐的离学校有点距离的一家本地菜馆落座后,程央点完菜,问蒋明阳要不要来点酒。
“你能喝吗?”蒋明阳问。
“不太能。”程央实话实说,他意思是蒋明阳如果要喝,他勉强可以陪个半杯。
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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