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
“充满活力一天的良好开端是吧。”吴秦这把扇子敲了敲桌面,终究是没同他再争辩几句,将手里那杯龙井一饮而尽,起身向柜台走去。
这厢敖棠点点头,欣慰道:“果真是孺子可教啊,啧啧。”
话毕吴秦的折扇便从天而降狠狠砸在敖棠脑瓜子上,吓得小龙王忙点头哈腰地给吴秦赔不是。
最终这顿美味而又营养的早茶,以吴秦的白眼划上句号。
“打听个人儿,你们这儿可有个叫尤卿的侯爷?”吴秦这么问着,从荷包内掏出银子。
“有啊有啊,客官您是想知道些甚么?”店小二接过银子,满脸堆笑,“尤二爷在咱们这儿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呐,前年闹洪灾,还是他出资赈灾保大家伙平安的呢。还有咱们这儿出门右拐一条叫龙川的桥,尤二爷可是花最多银子建的呢。还有啊这个城隍庙……”
接下来,吴秦和敖棠就这么生生站着,听了这位店小二近半炷香的慷慨激昂的演说,从桥说到路,再从路说到庙,再打庙说到城门……总之,这位大名鼎鼎的尤二爷,是个当仁不让的慈善家活菩萨。
就在店小二好不容易介绍完尤二爷的生平事迹之后,吴秦终于忍不住见缝插针问了句:“那他现在今住在何处?”
短暂的安静过后,店小二笑嘻嘻对吴秦道:“客官,您该不会是那个吧……”
吴秦飞快瞄一眼身旁的敖棠,仓惶道:“我是哪个?”
“尤二爷的狂热爱慕者啊。”店小二一拍桌子,说道,“这尤二爷不光家境富裕出手阔绰,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英俊呐,您出去打听打听,这京城里不知多少待嫁的黄花大闺女挤破头都要给尤二爷当小妾呢!”
店小二当下又拍桌子,顿了顿,叹道:“可惜啊,咱们尤二爷偏偏是个断袖,不然如今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客官呐,您若是真想见见这尤二爷,出门左拐苍舍楼,尤二爷最爱在里头喝茶听戏喽。”
一条白毛巾这么搭在店小二肩上,吴秦眼见他拎着茶壶走进大堂,从里头不时飘来几句弹唱入耳,虚虚实实听不大真。
吴秦牵着敖棠的爪子走出茶社,不登时便来到了店小二口中的苍舍楼。虽说这个凡人阳寿未尽,他们做神仙的是不好插手乱改他的命格,毕竟活多少时辰都在冥府的司命簿里记得好好的,可眼下已经带着敖棠下了凡,给不了太上老君一个合理的交代,他吴秦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来都来了,总要见这个凡人一面吧。”吴秦收起扇子,本欲打算携敖棠一同进苍舍楼,可敖棠一听说是要去听戏,高兴地拎了拎腰间白玉带,扭扭腰便奔进戏楼里头,也就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人头攒动的台下,剩得吴秦倚在门旁,还在观看里头局势。
一股极其微弱的妖气,紧贴着地砖弥漫着,尽管那妖怪已经谨慎地将邪气隐去,可瞒不过驱魔降妖这么些年的吴秦。
唯一令他感到不安的,便是这股似曾相识的邪气,吴秦始终记不起究竟于何处还碰见过。
戏台上已经开场,一阵吹锣打鼓声过后是咿呀啊呀的唱腔,吴秦缓缓行走在人群之中,仔细将每个过路人的面庞端详。
“尤二爷,这是今儿的曲目册子,您请过目。”不远处有个小厮给坐在最前头的男子恭敬递过去张戏册子。
吴秦正欲走上前去,恰逢坐在前头那名男子侧过脸,余光刚好瞥见他。
面如冠玉,是张美人皮儿,尤其在一身锦缎丝绸的衬托下,更加显得他气度不凡。男子的目光略略停在吴秦手中的折扇上,又侧过去同身旁人轻声交谈。
吴秦冷笑,对着戏台上吹去一口仙气,顷刻消失在台下。
但见台上那戏子唱道:“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一把桃花扇缓缓在掌间铺开,见上面点点腥红洒溅,随即被丢出手,直直朝最前头的尤二爷飞去。
众目睽睽之下,尤二爷一个弯腰便躲了过去,场下一时闹哄哄乱作一团。
那戏子见一计不成,从台上抽出来一把宝剑,剑身泛着冷冷青光,一蹬脚执剑向台下扑去。
一桌子的茶水被尤二爷拍起,在星星点点的茶滴腾空时,他的袖子一挥,道道化作锐利的银针刺向台上。
台面砸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坑洼,继而一缕气息从那戏子身上散开,戏子昏倒在地,后台帘幕处显现吴秦的真身来。
“何方大罗神仙,可否报上个名来?”尤二爷站在台下,笑道。
这时已经跑到第三楼看戏的敖棠,在满堂宾客陆续逃跑后,发现了他的恩公,正执扇立于戏台上。虽然他也不大明白这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局面究竟是如何造成的,可既然吴秦已经准备打了,作为他后方坚强而有力的支援,敖棠觉得自己这声一定要喊得有力且霸气。
“他可是终南山清霞观四弟子吴秦,打死他……不对,朝死里打……也不对,这个那个……”敖棠眼睁睁见台下的吴秦一副“你找死”的模样,只好顺着栏杆矮下身去。
可这一喊同样也将尤二爷的注意力引去,面前的吴秦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方才过下几招心里多少已经有数,可上头这细皮嫩肉的小子就难说了。
一阵飓风在小小戏楼中央刮过,就在吴秦将袖子掩过时,尤二爷已经纵身朝敖棠飞去。
敖棠吓得连连后退,看见上来的尤二爷说了这样一句:“小龙王,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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