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只得顺着他寒暄:“这六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听说你在做生意?”
“嗯,贩马。”
“生意容易做吗?”
“这几年行情不错,也多少赚了一点。”
……
彬彬有礼,像两个陌生人的寒暄。
徐子墨忽然滑稽得想笑。
在这个封闭窄小的床里,在这暧昧干燥的空气里,两人血缘羁绊最深的人,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着,却作着最体面疏离的寒暄。
时间地点人物都错了个彻底。
徐子墨摸到了墨蓝色斗篷的一角,被提醒般地捏紧了,道:“那天,你走的那天。我只回了一下头,你就不见了。”
背后没了声音。
徐子赤沉默了。
两人间的和平是虚伪脆弱的,如初春的冰面,只略提一提旧事,便碎得七零八落。
徐子墨只好尴尬笑笑。
湖上时常起风。大抵是哪里的窗户没关好,风灌进了房间,将一重重垂着的大红帘幔吹了起来,房间里明红日影水波般翻滚。布料在风中被大力扯直抽打着,发出哒哒的脆响。
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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