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衔阳眨了眨眼睛笑道:“天池的水可不是那么容易取得,要取水就要付出些代价,那幻境是当年胥颜真神亲手设立的,歹毒吧!你若是能走出幻境,那一切都会消失,你若走不出来那可就直接死在幻境里了。”
狐九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道:果然歹毒,胥颜堂堂一届真神,怎么性子如此……
那幻境真是歹毒!
果然如衔阳所说,一个时辰后狐九就可以化形了,他化作人形,恭恭敬敬地向衔阳行礼道谢。
衔阳摆手道:“哎,受之有愧啊,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还有这池水和瓷瓶都是胥颜真神给你拿的,你要谢得谢他去,不过依着他那性子恐怕也不会见你。”
狐九想到在池水中看到的白衣白发的那个人,心不由自主再次抽痛。
衔阳看着狐九的脑袋顶,犹犹豫豫道:“还有啊,老龙有一事对不住你。”
狐九吓了一跳,不明白衔阳怎么说出这句话来。
衔阳抓了抓脸,扯着嘴角道:“你给我的那个锦囊……丢了。”
“丢了?”狐九也是不知该惊讶还是该怎么样才好,怎么会丢了?
“是啊,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可是我也没去什么地方啊,刚才我已经将我去过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但是没找到,你那个锦囊很重要吗?我这里少说还是有几个锦囊的,不如赔给你一个?”
“不必了!”狐九立刻拒绝:“多谢上神,丢了就丢了吧,上神莫要自责,您帮了我,这锦囊就算我们扯平了吧?”
“当真?”
“自然。”
“哈哈,好,狐九,衔阳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日后有事大可来长白之巅找我!”
狐九为来长白山取水前前后后已经三个月,光是爬盘云阶就爬了整整两个月,此回去青丘还要好几日,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于是很不好意思的谢绝衔阳要留他的打算,决定立刻启程返回青丘。
路过飞鸾殿,狐九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着正门行了一礼,喊道:“狐九多谢胥颜真神赐水之恩,他日必将报答神君恩情。”
飞鸾殿安安静静。
狐九也知道胥颜不会见他,他抓紧了手中的小瓷瓶,不知为何心中一片混乱。与此同时,落日阁,胥颜手里拿着一个花色锦囊,银丝线,挽兰花,抽口玉铃铛,赫然就是君斓送给狐九的那一只,胥颜看着楼下狐九远走的身影,毫不在意地将锦囊丢到了脚下。
下山比上山可容易多了,而且不知为何,狐九竟然感觉自己现在浑身竟然有用不完的力气,甚至跑着跑着他都能飞起来了!难道是天池之水的缘故?想起衔阳跟他说的话,他不由高兴起来。
这还是狐九生平第一次能够自己驾云飞行,以前都是长缨带着他飞。长缨是东海边上的一只蛟妖,被东海龙族所弃,又没有族群,故而自幼便形单影只,他母亲早亡有一个父亲,父亲年老体衰身体不好,二人相依为命,狐九为母求药差点死在东海是长缨救了他,二人身世相仿,惺惺相惜成为好友。
狐九这次走之前还特意嘱托了长缨照看母亲,若是没有长缨相助,他也不敢不远千里来长白山。
狐九连跑带飞日夜兼程终于赶回了青丘,然而当他站在青丘山门前看着隐匿在草丛之中无形的阵法突然有些胆怯,他这一走就是三个月,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会不会怪他?
想着在第一个幻境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狐九心里至今不能平静,想到原本快乐活泼受尽宠爱的母亲就因为生了自己而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狐九便觉得自己简直罪孽深重,狐荣的误解和整个青丘的排斥更是让她心境每况愈下,只希望他费尽辛苦取回了的天池之水能够让母亲好起来,狐九坐在山脚一块大石头上握着小瓷瓶叹了口气。
青丘山的守备情况狐九早已摸得清清楚楚,是以等到守卫换班的时候,他才悄悄的从幻障中穿过,幻障是青丘山入山的法阵,除了青丘山众人,无人知晓如何破阵,阵法延续数万年,就连天上的神力高深的神仙都无法轻易穿过。
就因为这样,山前的守卫其实并不严密,只从山前入口到狐九和白灵所住的后山阴洞这一路守卫很多,好在狐九经验丰富,一路有惊无险顺利回到了阴洞。
这个阴洞是狐九刚出生不久后阿碧找到的,面积不算大,但是里面好像是原本便有人住过一样,里面有一张石床,石床旁边有一个甘草堆,那是狐九没化形之前住的地方,后来便成了白灵的窝。
山洞中间有一个大火坑,坑里的火一年四季白天黑夜都不灭地燃烧着,将这个阴冷潮湿的阴洞烤得一片温暖,石床右侧是一个很简陋的小柜子,左侧一整面墙都是柴火,狐九临走前就将这面墙全部塞满了干柴,就是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害怕火一旦熄灭受了阴冷,白灵的病情会加重。
狐荣当初本打算将白灵之事彻底隐瞒白狐一类,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白灵和父亲和兄长来紫鸣洞要人,白灵却因害怕给家族抹黑,拒绝再见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故此,三百年未曾见面。但是白灵不知道,白狐一类终究是认她这个女儿,不然就凭狐九一个未成年的小狐狸,阿碧一个侍女,二人如何能弄来这三百年的灵药?
狐九飞快地跑回阴洞,激动地心都怦怦直跳,刚刚跑进洞口,就喊着:“娘,娘,我取到天池之水了,娘!小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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