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笑了,他了解完颜绰,发了这么大的火,估计不给个交代,也不可能善了了:“小王爷有言在先,不得虐待俘虏,你们谁敢说自己不知道?既然都知道这是军令,还敢明知故犯?不该罚吗?”
这些闹事的党项将士本就是粗人,怎么说得过文职的任德恭,被指责后,顿时少了几分底气,但还是死鸭子嘴硬:“说什么虐待俘虏,不过是闲来无事,拿他们找找乐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再说了,不是没闹出人命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在这些党项人看来,蒙古人死有余辜,弄死了都没什么,金国小王爷要因此处罚他们,不仅是大惊小怪,还是没事找事。
除了叹气,完颜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胡闹!”任德恭气急,脸都红了,怒其不争道:“军令如山,岂能儿戏?还闲来无事找乐子,这里是前线!是战场!”
一片吵闹声中,忽然有人开口说道:“我们明明赢了蒙古大军,结果还得好吃好喝地养着这些俘虏,有什么用?还不如全部坑杀了干净!”
完颜绰皱眉,寻声望去,只见是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壮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清楚五官和长相,不过一双虎目倒是熠熠生辉,显得很有气势。
☆、蒙古退兵
“全部坑杀了干净?”完颜绰冷笑:“说得容易,杀了这些人,开垦荒地的工作谁来干?你们党项族士兵吗?”
或许是完颜绰的口气太冰冷,刚才出言挑衅的人想也不想就开口回呛道:“我们来做又有何不可?党项族勇士勇猛精悍,没有办不到的事。”
完颜绰都给气笑了,偏头看了李典一眼。
李典不愧是完颜绰的人,深知主子的心意,顿时心领神会,主动上前一步,凑到完颜绰耳边,小声道:“野利旺荣。”
完颜绰挑眉,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并不代表他对这个姓氏一无所知。
果不其然,李典接下来的一句话便佐证了完颜绰所了解的情报。“野利是夏国的豪门旺族,夏国的当朝太后便出身于野利一族……”
完颜绰明白了,心里也跟着有了计较。
“野利大人果然豪爽……”完颜绰挑眉微笑,面上看不出任何恼怒的情绪,心里却是在暗骂不已,这野利旺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希望能听得去规劝,别给自己找事儿就好:“然则,野利大人派手下的党项族勇士们接替了这批蒙古俘虏的工作后,自己的本职工作又该怎么办呢?身为统兵将领,难道就不用训练士兵,积极备战吗?”
完颜绰问得很直接,不难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
野利旺荣顿时愣在原地。
完颜绰知道,不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同样的事定不会少。“本世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会浪费时间做无用功,这批蒙古俘虏,不仅仅是帮助解决目前困境的绝佳劳动力,也是日后跟蒙古人交涉谈判时最好的筹码,不能杀!也杀不得!”
野利旺荣倒是听出来了,看来这位金国小王爷另有打算,他是个粗人,心里藏不住事儿,想什么说什么,也不管自己正在跟人针锋相对了,当即就问出了口:“小王爷莫不是准备养着这些人,日后好跟蒙古人交换俘虏?”
话说到这份上,完颜绰也不打算再隐瞒了,点了点头,一脸平静地答道:“蒙古大军挥师南下,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一路上攻城略地,抢夺的金银珠宝,以及俘虏的士兵和百姓必不会少。”
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野利旺荣心里佩服这位金国小王爷的心思缜密,考虑事情周详到如此地步,他们这些大老粗真是拍马也赶不及。但是,佩服归佩服,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遂小声嘀咕道:“即便如此,也不用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吧?我们党项族历来都有把抓来的俘虏割掉鼻子的规矩,不如……”
野利旺荣是什么心思,完颜绰当然明白,但是他没有喜欢虐待俘虏的癖好,更何况,他也不觉得以劳动换取果腹口粮就属于好吃好喝的待遇范畴,鸡蛋里面挑骨头可不是个好习惯:“野利大人的意思本世子也明白,可惜,这批俘虏是准备用来交换的,若是被施以肉刑惩罚,难保蒙古人不会依样画葫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请野利大人三思。”
想想也是,夏国还有大批的士兵和百姓在蒙古人手里呢,这些人都是夏国的子民,同胞手足,若是能交换回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既如此,那就有劳小王爷多费心了。”
懂得替同胞手足考虑,不争一时之气,看来,这野利旺荣除了头脑太简单,容易冲动这一点外,本质却不坏。
完颜绰轻笑,当仁不让道:“野利大人放心。”
之所以能这么有底气地立下保证,是因为完颜绰心里知道,成吉思汗没多少时日可活了,历史的车轮缓缓向前,这才是真正的势不可挡,哪怕再是一代天骄,也躲不过生老病死的生命轮回。
记得原著上说,成吉思汗就死在领兵攻打西夏的途中,夏国都城中兴府久攻不克,成了成吉思汗一声最大的遗憾。
虽说是久攻不克,但是蒙古人很有信心,重兵压境,兵临城下,夏国都城被围困,境内又是饥荒,又是地震,人心早已惶惶,假以时日,根本不用多费心,攻下中兴府易如反掌。
算盘打得很好,但是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完颜绰。不仅夺回剌海城,化被动为主动,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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