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句和行为都严格接受约束——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么规矩又传统的刃家,三代传“嫡子”,得了刃唯这么个儿子。
用社会上流传的话来说,这叫物极必反。
也有人说,刃家遭了报应。
“你想想你多大了……还玩儿呢。你看你这脸色,多难看。”
齐流见他沉默,捏他憔悴苍白的小脸,叹气道,“你再fēng_liú几年,要被家里抓回去结婚了吧?像电视剧剧本似的,和哪个哪个集团的小姐喜结连理,谁在乎你喜欢男人女人?门当户对,旗鼓相当不就行了吗。”
刃唯不满,皱着脸默不吭声,细白手掌在被褥上磨到发红,才说:“我都二十了。”
齐流握住他手,假装吃豆腐,“你也知道你二十了?你看你像二十的吗?你对成景廷来说就是个年轻帅气点的客人。他就是个工作机器,谁在乎你?”
“别碰我,”刃唯抽回手,“我这只手今天只碰过成景廷。”
齐流:“……”
刃唯在房间焉不啦叽地又躺了三天,终于能不杵拐杖下地了。
成景廷这几天都没给他讲话,转接到前台也不接,刃唯怀疑只有他举报说1002房死人了,成景廷才会注意到他这个孤独的空巢男孩。
期间齐流带他姐姐刃依依来了一趟酒店,刃唯走不动路,难受得想把拐棍扔了。
齐流赶紧取下刃唯手腕的百达翡丽,拴在刃唯拐棍上,问他还扔么?
刃唯怒目圆瞪,我缺这点钱?
我照样扔!
刃依依和齐流都挑着眼盯他动作,刃唯利索地把百达翡丽取下来套手腕上,再猛地把拐棍扔出房间。
齐流又噔噔噔跑去走廊捡回来。
成景廷刚好上楼送客人,站在走廊尽头,看着齐流从刃唯房间里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齐流又快速跑回去。
刃依依去用卫生间,掏出手包就开始补妆,口红咬了三遍才染好,取了根奶茶色发带把披散的卷发稍稍托了个小发髻。
刃唯看得心惊胆战,朝齐流问:“我姐怎么啦?”
“对了,我就是想找机会告诉你。”齐流一闭眼,悄悄说,“我感觉她在前台看到成景廷,表情有点儿不对劲。”
刃唯慌了。
出生的顺序他姐姐抢先就算了,不会连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他也要让吧。但是刃依依想要的,刃唯从小到大就没有不迁就过。
虽然说有弟弟的姐姐都有隐藏的“泼妇”属性,有妹妹的哥哥大部分都有温柔一面,但刃唯和刃依依完全就是反的。
姐姐对他好,他对姐姐也好。
但这事儿扯上成景廷,刃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明明他都在酒店住了有一段儿了。
他先来的。
刃唯没吭声,笑笑就当这事儿没听过。
齐流见他小脸乌云密布,攥他掌心,安慰道:“我瞎猜的。”
“这能乱说么。”刃唯咬牙,“我先追追,试试看。千年的缘分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啊,我进进出出酒店无数次,成景廷跟我的缘分可能在侏罗纪就结下了。”
“你挺能说。”
“我也就这点本事。”
“放屁,”齐流给颗糖又打击他一下,“自我定位很准确。”
齐流见刃依依出来,立刻闭嘴。
刃依依在市里有晚宴,说要提前走,齐流便下楼开车去送她。
等到齐流返回x酒店,刃唯又已经再床上睡着了。
他是软软的、不笑的。
刃唯睡着了像一团雪棉花,大腿盘在被褥上,侧脸深陷,挺翘鼻尖巧合地对着那个绣字的睫毛长得比刃依依花钱种的还好看。
齐流忽然感觉,他进酒店时,成景廷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点儿怪……具体哪里他说不出,就感觉下一秒自己会血洒大堂。
刃唯睡到十点醒,洗完澡出来刷朋友圈,看到那个eric发了张酒店大堂的照片,角落里,成景廷正在与一名女客人交谈甚欢。
齐流见他洗了澡出来面色不善,说:“怎么了?”
“镜子里的我怎么可以比我本人还好看呢。”
刃唯骂不出什么词汇,心口又堵,“x的沐浴液味道像地下商场的廉价香水,电视机也破破烂烂……哎,小下流你怎么还没走?”
“你才反应过来呢?”齐流放下游戏机,才不会说自己是打游戏忘了时间,“这不是担心你吗。这酒店太吓人了,你赶紧搬吧。走廊全是那种霓虹灯设计,我上来就看到个穿制服的男人和一个女客人搞在一块儿,两个人一撞见我,方寸不乱,再接再厉。”
“我操?”
刃唯像被踩尾巴,悲痛欲绝:“不是成景廷吧?”
“不是!是的话能行吗?我不得把他踢废了我。”
刃唯又泄气了:“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齐流说:“那你想要什么?”
刃唯望窗外无边黑暗,想起今天的危机感。
他还真以为成景廷就规规矩矩天天守门儿呢,估计心里花花草草也不少吧……
不行。
刃唯激动了,“我要我是他的心我是他的肝我是他生命里的四分之三!”
齐流感觉到了唯将降大任于自己也,认真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刃唯说:“来真的。”
齐流最喜欢搞事情,眼亮了,“什么真的?”
刃唯一翘腿,露一截儿象牙白。
他剥颗葡萄入嘴,咬得酸甜。
抬手,刃唯发号施令:“你先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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