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门?!
季然惊得瞪圆了眼。
酒店派来的司机是这海岛上纯正的原住民,热情又八卦。他从后视镜里看季然,用本地语向助理询问这两位是什么关系?助理还没张嘴,季成川便也用本地语答道:至爱。
“我的儿子,我最爱的宝贝。”
本地语有一种奇特的韵律,季成川望着季然的眼睛,语调温柔,像在背诵一句神秘且美妙的颂诗。
季然即便听不懂,也感受到此刻话题凝聚在自己身上,他愣愣地问季成川:什么?
季成川睁眼说瞎话:“他对我说,您的儿子那么帅,一看就随您。”
“他就咕叽咕叽说了两个词儿,翻译过来有这么长?!”
“语言就是这么奇妙。”
助理从善如流,立马教司机用中文说“帅”,司机乐呵呵地冲后视镜里的父子俩竖起大拇指:“唰-爱!”
季成川的眼睛与嘴角一起弯起:“你看。”
“……”
车子行驶了近四十分钟才抵达酒店,季然远远看见酒店的楼顶就偷偷咽了口口水——语文书上写了那么多年,他却第一次真正目睹何为“金碧辉煌”。
说是皇宫也不为过。车子一驶进壮观的拱形门,季然就仿佛闻到了金钱被腐蚀的气息。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没见过世面,绷着脖子扫视路过的建筑物,心里却忍不住渐渐咯噔,不确定季成川的钱够他们在这挥霍几日。
季成川不知道他宝贝儿子的脑瓜里竟然惆怅起这个问题,他领着季然下车,生活助理已经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房间门一打开,季然几乎看到钞票融成水,顺着门缝哗哗淌走。
他在奢华且巨大的套房里探索,楼上楼下乱窜,季成川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待季然将浴室客厅阳台甚至泳池与健身房浏览完毕,从卧室里伸头出来问季成川:“为什么只有一间卧室?”
这其实是季成川的小“阴谋”。
助理最开始为父子俩定下的是最高级别的双卧套房,被季成川要求换成单卧。出来度假正是修复父子关系的最好时机,一切共处的机会当然都要珍惜。
他毫不亏心地解释道:“抱歉,现在是旺季,酒店的房间不够。”
季然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飘窗前眺望远处的碧海蓝天,眉眼间终于承受不住,透出小心翼翼的担忧来。
他以难得柔顺温和的语气,僵硬地对季成川说:“是不是,没有足够的钱,订两间房?”
“其实不用住这么好的酒店,普通的小宾馆就行了。”
季成川:“……”
第41章
季然知道季成川有钱,但他不知道季成川到底有多少钱。离开季成川的时候他还没有穷富的概念,过去六年的贫穷生活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虽然来之前赌气要把季成川的钱掏空,真刀实枪让他体验一把奢侈生活,又怯了场。
季成川哭笑不得的同时心疼不已。
他想了一会儿该怎么跟季然解释,总结了一堆言语,最后脱口的只有一句:但凡是爸爸想给你的,都是给得起的。
季然品了品,觉得季成川应该难以被他花垮。
证明经济没问题的最好途径就是花钱。
季成川带他去水底餐厅吃饭,巨大的旋转水立柱纵贯三楼,季然贴在玻璃前看珊瑚,看五彩缤纷的热带鱼们上下梭游。他指着缓慢爬行的海龟问季成川:“像不像?”
“像什么?”
季然抿着嘴角笑而不语。
他们享受黄金技师的古法按摩。去给季然定制属于自己的第一套西装。去欣赏当地的盛大祭典,火辣热情的舞者摘下艳丽的花环,在尖叫哨声中套在季家父子脖颈上。
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一轮轮炸开,季然吃得肚儿滚圆,趴在天台泳池里抬头数花,手边是刚刚送来的果盘与甜点。季成川洗完澡走上来,在泳池边半蹲下,挡住季然的视线。
“累么?”他用指腹揩掉季然下巴上的水果汁。
季然在水里晃晃腿,他觉得眼下这画面,自己有点像一条被豢养在水池里,等着主人投喂的人鱼,只差一条鱼尾巴。
季然伸手去够盘子里的草莓,季成川捏起一颗递到他嘴边,季然犹豫一刻,张开嘴咬下去,牙齿小心地避开季成川的手指。
“什么时候去海边?”
“今天先休息休息,明天去,可以么?”
季然点点头。他撑着池边想出水,季成川又一次提前伸出手,这次是将两只手伸到他腋下,想将他抱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季然觉得他的肢体本能想要凑上去,像是吃饭喝水般自然,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凑上去的画面,季成川会像抱一个幼儿般轻轻松松地将他举起。
可他不是个幼儿,想依偎过去的想法更是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看了两眼季成川逆着月光的脸,季成川的头发没有擦干,随手拢在脑后,一颗水珠顺着松散开的发丝滑下来,“嗒”,掉进泳池里,溅起一小圈涟漪。季然慌慌张张推开季成川的胳膊,顺着水梯“刺溜”爬了出去。
冲完澡,将要上床睡觉时,季然才真正面临了最苦恼的问题。
上次跟季成川一起睡是被动的,跟眼下要主动爬上床的区别可太大了。他咬着手指在客厅里来回徘徊,一会儿想干脆在沙发上睡算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可真怂。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儿,他终于一咬牙,推开主卧的门。
仿宫廷的大吊床上铺着松软的丝绸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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