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跟袁缘一样,是衡王的手下?”
“呃,”没想到穆谣会这么问,程梓煜有些犯难,毕竟他的身份也不是普通人,想了半天才含糊应付说:“我跟他还是不一样的。”
他瞄了一眼穆谣脸上的神色,凑近压低声问:“对了,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你喜欢我堂哥吗?”
穆谣脸一红,别过头轻声说:“你别乱说。”
程梓煜见他的表情,笃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心中大喜:衡王王妃有着落了!
两人回到穆府,穆谣换下官袍,只着一身书生打扮,在前厅抱着花花等衡王派人来接。
程梓煜见他还是有些不安,坐到他身旁,说道:“谣谣快看,我给你变个戏法。”
穆谣闻言好奇转过头,只见程梓煜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盒,打开瓷盒便发现里面被隔开两半,都装着红色的草膏,乍看一模一样。
他先用手指沾了一侧的草膏,在手臂上画了一个太阳;又再沾另一侧,在太阳旁边画了一个月亮。
然后,他用手帕沾了些凉水,把手臂上的图案都擦干净,方故作神秘道:“你看,是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穆谣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又见他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往手臂上一抹,方才的月亮花纹又若隐若现,最后变成了深蓝色。
一旁的穆谣看直了眼,惊奇道:“好有趣!怎么玩?”说罢便想沾些试试。
程梓煜笑着把手帕递给穆谣,示意他别弄脏衣服:“这是我从一个江湖艺人那里买来的,小把戏而已。”他顿了顿,又对穆谣眨了眨眼睛:“你知道吗,我今早上也给堂哥玩过。”
“今早?”穆谣想起袁缘怒气冲冲的样子,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你是怎么给他展示的?”
果然,程梓煜大大咧咧笑道:“当然是在脸上!他看到铜镜的表情可精彩了!真可惜你没看见。”
穆谣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他无法遏制好奇之心,追问道:“你画了什么?”
“秘密。”程梓煜狡黠一笑,望向穆谣的眼神高深莫测。
这时,寰儿走进前厅:“公子,有人来接您,说是与您有约。”
穆谣听见后便站起身,打算把花花交给寰儿,准备赴约。
却听程梓煜劝道:“带上花花吧,”他伸手摸了摸花花的头,看似无意地点了点花花的鼻子:“那位很喜欢狐狸。”
穆谣惊讶地回头看了程梓煜一眼,才记起刚刚袁缘的话,原来那并非玩笑。
不疑有他,穆谣抱着花花走到穆府外,只见韦尘已等在马车前,对方见了穆谣,先是拱手行礼,便掀开马车帘子,里面空无一人。
仿佛知道穆谣的想法,韦尘开口道:“王爷今天在别处等候穆大人。”
“那好吧。”
于是穆谣搂住花花坐进马车,车内点的还是熟悉的迦南香,只有自己一人,他的心情自然也不似上次般紧绷,先前又得了些安慰,放松了不少。
不一会,他感到马车停了下来,韦尘掀起帘子:“穆大人请。”
穆谣跳下马车,方认出这里是上次和袁缘一道来游玩的湖边,渡头前停着一艘画舫。
如果说,颜公子的画舫是精致清丽,那么,现在眼前的这艘画舫则是高贵大气。
船身的金漆祥云在阳光照射下褶褶生辉,船上雕龙画凤,船头的瑞兽庄严威风。
一位身穿鸦青锦缎长袍的男子伫立在船侧,他站姿挺拔刚毅,英武如松柏,正是衡王聂源枫。
穆谣忍不住想:有如此玉树临风之姿,若是那人摘下面具,容貌想必也不会太差。
聂源枫等候多时,见穆谣果真带着花花来赴约,心中十分欢喜,快步走到船边,便向正要登船的穆谣伸出手。
没想到聂源枫会亲自来迎接,穆谣一手抱紧怀里的花花,一手诚惶诚恐搭上对方的掌心。
许是由于从小习武,聂源枫的虎口有一层厚茧,穆谣在握住他的手时,心中忽而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试图去追逐脑海中那道灵光,却宛如身处浓雾。
踏上甲板,穆谣轻轻抽出手,躬身道:“谢王爷。”
聂源枫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进去罢。”
两人在画舫中坐下,穆谣看到船似乎在往湖中去,便听聂源枫道:“停在岸边过于引人注目,湖上安静,方便说话。”
穆谣沉默不语,又听见聂源枫说:“小狐狸很漂亮。”
虽然及不上你,这句话聂源枫没有说出口。
穆谣抬眼,见聂源枫漾起嘴角,笑容很是温柔,似乎对花花很是喜爱,小心问道:“它叫花花,王爷想摸摸它吗?”
“好。”
不料聂源枫一对花花张开手,未等穆谣松手,它便一跃跳进聂源枫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往他脖子上拱。
穆谣心下一惊,正担忧聂源枫会不会发怒,却见对方一脸宠溺,完全没有半点不悦,才硬生生收回了手。
花花平常有些怕生,寰儿花了两三天才跟它熟络起来,程梓煜现在也只能规矩地碰碰它,还必须得穆谣按着。
而现在它对聂源枫竟然如此热情,穆谣隐隐觉得有哪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得道:“没想到王爷跟它这么投缘。”
聂源枫一边抚着花花柔顺的尾巴,一边笑道:“是么?”
花花似是得了鼓励一般,爪子扒在他肩上,伸出粉色小舌头一个劲舔着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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