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我并无条件纵我的大哥……若非你二人,我何苦至此?不过是天天闲云野鹤自在逍遥,守着偌大家业只小心不要在有生之年败光就好!”
边朝歌捧起周傕远比寻常男子细弱的手郑重的凑到嘴边深吻。
“我懂。汝之情,吾之幸。”我也是如此,努力的求取功名……
“我亦懂你……世人皆说‘一朝断袖,不语将来’。可是朝歌——”周傕眼中似是带着那妖异的火。
“若是能有这样一个人……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周傕在微微亮的黎明中送走了边朝歌,打着哈切就回了那酒楼。此时心腹早已把脏掉的床褥换好,使周傕既能在残留的满室春光里安然入梦又能不至于洁癖扰乱心情。
风尘仆仆的万俟镜就是在这时默默上了岸然后囫囵吞下“分肢草”。
他早就备了衣服存在了“汇丰楼”处,万俟驷和周傕都不知情。
“齐公子可有时间未来啊,最近周公子倒是时常眼见,却显得时常闷闷不乐……”
楼里特别能察言观色的小厮在门外躬身等候,同时隔着房门对屋内正在换衣服的万俟镜透露着这些顾客想知道的事情,万俟镜在里屋换上了华服把从家里带的衣物换下来走出了门,随手把旧衣服给了小厮,后者笑眯眯的点头哈腰。
“多少钱?”
万俟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知道天下所有服务都需要付费这个道理——当然他没事就顺个啥的毛病他其实也是经常在内心忏悔的,不过好歹并没有拿过十分贵重的东西,这是他的底线。
小厮笑着对万俟镜推辞:“不用了公子,不过是寄存一下衣物,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
万俟镜点点头,明白人家其实看的并不是自己的面子而是周傕的。
他出了门,天已经大亮。
万俟镜伸着懒腰往小厮给的周府的位置一路寻去,做完了才感慨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他并不知道此刻周傕并不在府内而是在某个旅馆呼呼大睡。
他很开心,嘴里不自觉的都开始吟唱起小曲,而且还是用鲛人语。
“这位公子嗓音真是天籁啊!”旁边一个做早点生意的老实巴交汉子对万俟镜点头微笑着,万俟镜也礼貌回应——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唱的并不是人话……
大意了……
“哈哈,是爹妈年幼时候教与的小调。献丑献丑!”
万俟镜再次对汉子点了点头快速的走开,估计自己略带异域的长相应该能帮自己蒙混过关。因为这个月经常跟族里文化高的长者交流所以他的人话说的越来越好。
周傕的管家就是这时看见无意识流浪的万俟镜的。
“咦?这不是齐公子吗?”
管家正坐在马车上,偶然翻开窗帘透气正好就看见了万俟镜标致性的乌亮黑发和挺拔身形。
万俟镜循着管家的声音一扭头发现已经下了车的管家,后者拱着手在跟自己施礼。
“这不是周府管事大人吗?周傕呢?”
万俟镜心想自己这难道是天给的运气?想着去周府堵人但是细想想以周傕那个四处奔跑的性格并不一定能找到,倒不如找到身边亲近的人更实在。
这不,管家大人真乃神兵天降!
管家笑着对万俟镜答道:“我家少爷昨日夜宿旅馆,这不,我赶紧趁着他梳洗的时候出来买他爱吃的吃食……齐公子若是不嫌弃就搭我们的车同行吧?”
万俟镜脱口而出的“好啊好啊”被自己强行压抑住。他和管家互相推拒了两个回合,双方都伸出了一边的手将对方往车上迎“请”“您请”“不不还是您请”。
“管家大人就别跟我客气了,不然一会儿给周公子的饭都凉了。”万俟镜说完这话管家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率先走上马车,万俟镜随后跟上,待两人坐定车夫一挥马鞭,车平稳的在宽阔的官道上疾驰起来。
“齐公子这是?”管家好奇的问万俟镜,后者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最近在和表兄——也就是莫四——做那买进卖出的生计。在周家面前倒是不值得一提了。”
管家显得十分的有兴趣。
“此言差矣!‘买进卖出原本千秋业,送往迎来赢得万人心’,周家也是依靠世代的积累,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任何一件千秋伟业都是从一步又一步开始做起的,更遑论咱们这只区区一方富贾。所以齐兄还是莫要妄自菲薄。”
万俟镜笑着点点头,对管家再次拱拱手。
“那先借您吉言!”
两人行驶不多一会儿,只听见由远及近一串飞快的马蹄声。
“停下。”管家只看了一眼就对车夫吩咐,后面的马追上的时候车将将停下。来人对着管家耳语了一阵然后迅速飞驰而去,同时走的时候看了万俟镜一眼。
管家脸是一阵青一阵红,万俟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后文。
“敢问?……”
他试探着发问,管家只是咂舌。
“敢问齐公子,我家少爷现在在……在那小倌楼。若是您觉得唐突,我可遣人送你回酒肆……实在对不住!”
管家想了半天还是一狠心说了出口,同时偷眼打量万俟镜的态度。要是万俟镜是个嘴不严的,那么对周家的声誉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然而万俟镜的知识体系还没有加入“小倌”这个词汇。
“无事。管家还是快些赶路为好,莫要因了我耽误了周傕的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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