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顾及自己的感受。
这是晏怀风第一次与他接吻,这种行为在楚越心中甚至比床笫之事本身更神圣,更像是有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可是,有情人?晏怀风会对他有情吗?他们怎么可能……
楚越不记得,其实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那天在白道盟,为了让楚越不至于走火入魔,晏怀风早就已经吻过他了。
似乎是对楚越的没有回应而有点恼怒,晏怀风惩罚性地咬了楚越一口,看着对方乍惊乍羞的模样,跟平时那个沉默寡言像影子一样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少主……”楚越眨了眨眼,晏怀风的模样在他眼前渐渐模糊,无论如何都看不分明,却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
楚越忽然意识到,当他的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脑海里那些逐渐缺失的空白,就又会疯狂地涌回来。
晏怀风的舌没有离开楚越,却乍然动作起来,狠狠地一个冲刺,把楚越的一声呻=吟堵在了他的嘴里。
楚越下意识地缠住晏怀风的腰身,伸手搂住了身上的人。他慢慢调整着呼吸,试图去完全容纳晏怀风。
不同于完全的痛苦,慢慢地,楚越开始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奇异的快感,从身体蔓延到灵魂,让他为之颤栗不已,无法自控。身体和灵魂,似乎都开始狂欢,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热浪缠身。
低低的喘息声夹杂着偶尔的呻=吟,和床上传来的响动,让桌上那一盏微弱的灯火都开始左摇右摆,最后只能不甘心地熄灭,徒留满屋月光,隔着纱窗,照出绮丽似梦。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平静下来。这一回晏怀风总算有点分寸,没让楚越再受伤,简单地清理洗漱过后,两人裹上薄薄的被子,晏怀风依旧搂着楚越,再没让他出门守夜。
虽是夏日,天渚城的夜晚却意外地凉爽。后半晌下过了一阵雷阵雨,雨后青草馥郁的芳香和泥土湿润清晰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晏怀风呼吸清浅悠长,应该已经睡着了。楚越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枕边人。
幻生剑不像一般长剑,长不盈两尺,被他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时刻警惕着有人来袭,同时也带来潮水般起伏涨落的往事。
桌子上那个地名,是晏怀风从集市上回来后写下的,据说是李毅莫名其妙告诉晏怀风的。他对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诉楚越,他们明天启程去这个地方。
萧沉那边尚无消息,晏怀风却突然决定要去湖州。
那个李毅真的可靠么?
楚越皱着眉,不过谁也不知道萧沉要怎么把消息透露给他们,以李毅与谢语童的关系,萧沉让他来传递消息似乎也说得通,虽然让白道盟主传消息好像太嚣张了一点,不过寻簪阁似乎也嚣张惯了。
尚武节一过,赵雯湖他们肯定也迫不及待准备对圣门动手,他们觊觎那把钥匙已久,万一圣门有什么变故……
“大半夜的,皱着眉想什么呢?”晏怀风忽然睁开眼,伸手在楚越眉间抹了一把,“有什么都等明天再说,先睡觉。”
晏怀风的眼神深邃而安宁,让楚越那急切的心情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放空脑海里纷繁复杂的一切,至少现在,他想要保护的人,正安然无恙地躺在他的身边。
31、变故
亦是当夜,当日在白道盟就已结盟的几人迫不及待地再度聚首,短暂的商议过后,赵雯湖用指尖沾了水,在桌子上潦草地写下几个字,示意大家表态。
同室的几人看看桌上的笔迹,互相望望彼此,全部点了点头。
跃动的烛火中,他们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唯有眼底那一抹贪婪之色显露无疑。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空中无星无月,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两路人马悄无声息地离开天渚城,朝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往江南,一往滇南。
马蹄声踏在无人的街道,似敲响一日的晨钟。
梅嫣兴高采烈地逛了一晚上,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等她洗漱完毕小步跳着去找她的“韩大哥”的时候,只看见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和桌子上用茶杯压着的一张信笺。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缘再见。”
梅嫣嘟着嘴,闷闷得坐了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忽然又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有缘再见么?或许真的有缘呢。”
话说晏怀风与楚越两人出了天渚城,一路往江南而去。湖州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城镇,两人一路打听着,紧赶慢赶,也走了好些日子才到。
一进湖州地界儿,与天渚城完全不同的氛围扑面而来。这里是明显的江南水乡,名唤苕溪的水脉绕城而过,三五成群的女子结伴在河边洗衣浣纱,时不时地传来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还有不少小孩在河里游泳摸鱼,苕溪流水清浅,与澜沧江那样湍急的水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路边老人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半眯着眼睛懒洋洋。
这是个精致且安宁的地方。
甚至让楚越怀疑,他们是否真的能在这样的地方找到萧沉,更别提找到寻簪阁的阁主。不过晏怀风既然认定了这里,想必是不会错的。
两人一前一后,看似漫无目的地走。
没过多久,晏怀风走到一处寻常的宅院前,忽然停住了脚步,莫名其妙地问道:“阿越,你认识踯躅花吗?”
楚越不明就里,下意识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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