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担忧的关切。
等把手上的长剑扔在车辕上,他便径直握过王珺的双臂仔细检查了一番,眼瞧着她只是脸色稍显苍白,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这番动作——
不仅让王珺一怔,就连车内的连枝以及外头的车夫都变了脸色,倒是连枝先回过神来,她也未看萧无珩,只是低声与王珺说了一句:“郡主,我去替车夫包扎下。”
先前车夫肩膀被箭羽穿透,这会还流着血。
说完,她也不等王珺说话,便径直下了马车。
而王珺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
她自然察觉到了此时两人亲近的模样,若是换作以前,她肯定是要同人说的,此时场上的人这么多,保不准会传出什么事来。可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脸色苍白,就连握着她胳膊的双臂也在不自觉得颤抖着。
他在害怕。
想到这,王珺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她伸手轻轻按在萧无珩的胳膊上,似是想抚平他的害怕,而后是放柔了嗓音同他说道:“无忌,你别担心,我没事。”
萧无珩耳听着这话,先前高悬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就连那张苍白的面容也开始逐渐恢复成该有的血色。
只是还不等他收回手,便见眼前的少女突然拧紧了眉:“你受伤了?”
未加掩饰的担忧,甚至较起先前还提了些音调。
王珺一面说着话,一面是试探性得抚向他腰侧的伤痕,因着萧无珩今日穿得衣裳颜色太深,先前她倒是没有发现这道伤痕。此时指尖探向那处的伤痕,发觉那儿皮开肉绽,鲜血还在不住得往外头淌,身形便忍不住紧绷起来。
“疼不疼?”
她喑哑了嗓音,颤声问道。
萧无珩倒是没有发现自己受伤,先前他只关心着她的身子,哪里顾得上这个?何况这些小伤于他而言也实在算不了什么,因此耳听着这话,他也只是笑着说道:“别担心,只是一些小伤,等回去擦些药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一如旧日沉稳,甚至因为怕她担心,语调还带着些轻松。
可听在王珺的耳中,却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就算先前面临那样的危险,她都没有红过眼,可此时看着那处的伤痕,心下却担忧不已。
怎么可能不疼?
这样深的伤痕,皮肉都翻出来了,肯定很疼。
萧无珩看着她双目通红,还一副即将要落泪的模样,一时也有些慌张。
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她哭。
这会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便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子,口中似哄似劝得说道:“我真没事。”又担心继续这个话题,她会更加伤心,便又问道:“你可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来杀你?”
耳听着这话,王珺的面容却有一瞬得僵硬。
她自然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也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可是这些话,她该和萧无珩说吗?
若是让他知道的话……
知道她竟然以身涉险,肯定要同她生气。
可眼看着萧无珩脸上的担忧,想着先前他匆匆赶来时的模样……她不应该骗他。
心下的两个念头犹如一把天平,一下子往这边倾斜,一下子往那边倾斜,王珺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不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重,一听就来了不少人。
场上众人皆循目看去。
萧无珩见此也皱了皱眉,他安慰了王珺几句,而后便先松开了手。
来人正是京兆衙门的人,领首的一位三十有余,身穿官袍,正是京兆少尹秦渭。眼看着场上这么大一番阵仗,尤其是看到那辆挂着王家标志的马车,还有立在一侧神色寡淡的齐王,他的脸唰得就变了。
匆匆拉了缰绳,也不等马儿停好便立时翻身下马。
脚步匆匆得赶到萧无珩的跟前,单膝下跪,拱手与人说道:“臣京兆少尹秦渭给齐王……”说完,目光在落到马车里的人时,更是神色大变,他低了头,连带着声音也有些轻颤起来:“给长乐郡主请安。”
说完,又看了看场上的惨相,忙又提着心问了一句:“王爷和郡主可还安好?”
要是这两位出事,他这顶乌纱帽可保不住了。
萧无珩耳听着这话,也只是神色淡淡得说了一句:“无事。”边说,边又看了一眼跟随秦渭而来的一群将士,双眉紧皱,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秦渭闻言,自是忙答道:“属下先前接到有人举报,道是这里有山贼出现,怕扰了京中安宁便特地过来一趟,没想到——”说到这,他环顾四周,眼看着场上那数十人的尸体,低声跟着一句:“已经被王爷处置了。”
山贼?
萧无珩皱眉,近来他可没听说过这有什么山贼出现,怎么如今京兆衙门就接到有人举报了?
而且这个时间也实在掐得太好了些。
想起先前娇娇让他留下活口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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