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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域一片安静,微凉的风从界石上透出,渐渐变冰凉而剧烈。
留守的人安静的停在界石前,目光复杂又满怀期待,也许下一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谁知道呢。
南溪保持微笑站在那里,从始自终都没有挪过位置,遇隐死于天罚,原因是透露界主信息。
他那些话是说给帝卿听,也是给凌杀听,自己与凌杀两世相遇,总有细节会暴露一些什么,这些话语更是有引导嫌疑,天道判定遇隐透露大界主讯息于应运人,做出最严厉惩罚,灰飞烟灭。
虽然他也不知道界主到底有没有魂魄,但至少从前好友死时都是没有魂魄的。
南溪思考的入神,不知凌杀到底有没察觉到什么,忽然似有所感转头,凌杀就在身旁。
见他注意到自己,凌杀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住,在耳旁低语。
“来世见”
“来世见?”南溪不自觉就跟着重复一遍,后知后觉发现做出了了不得的承诺,想改口,却见凌杀笑容温柔,一时失语,眼睁睁的瞧着他踏向界石被强大吸力拉扯消失。
好像连拒绝都来不及?也罢,来世见!
“来世见!”南溪面对没有那人的界域,承诺道。
“嗯?撒旦你不轮回吗?”
“我?为什么要轮回?”撒旦感觉南溪问的很奇怪似的眉毛一扬,反问道。
这一问把南溪问词穷了,心道撒旦到底是怎样的怪胎,忽然想起昨天被凌杀送出的睡莲,问道“上帝呢?”
“不是走了么?”撒旦言辞坦荡无比,大步流星踏出界域出了地下世界,刚好看到自己下属路西法正怒气冲冲的掐着加百列脖子,而加百列笑容和煦一手将他压住,一手隐没在衣服里。
撒旦:“你们在做什么…?”
加百列也不怕他,笑容如沐春风道:“他说没有胎记,我在帮他找证据”
撒旦:“???”
撒旦:“你们玩吧,路西法,可别丢了我恶魔的脸!”
路西法:“!!!”
…………
圣战界的界主已死,新的界主正在诞生中,界域空无一人,混黄世界清亮,已经被重置完毕。
南溪化作一只飞鸟悄悄跟在撒旦身后,打算看一眼睡莲,然后回到界域冷静冷静,顺便算算凌杀第三世的重生地点。
恶魔长年身处地下,暗河天然洞穴都可能是他们的聚居地,他们以地下稀奇古怪的生物为食,偶尔会因食物不足爬出地面杀戮。
南溪飞过许多地下暗河与溶洞,看见了以往不曾见过的景象,感叹之余心道下一世一定带凌杀也看看不存于光明的美景。
飞行了许久许久,他停在了宫殿前。
撒旦亲自下厨认真做了些食物,虽然卖相不好,香味倒传的挺远,让人奇异的是他脸上没有了阴冷邪恶,暖光的魔法下看起来分外柔和。
撒旦的卧室里竖着强大的防御结界,内部看起来还挺温馨的。
睡莲安静的悬浮买在床正中央,华丽绚烂的纯白与浅蓝升腾化虚。
撒旦将食物放在旁边小桌子上,坐在旁边的榻上,静静坐了很久很久,睡莲终于盛开,华光更是美丽无匹。
“你是谁啊?”银发浅衣少年疑惑问道,目光确是盯着食物,伸手去拿的手臂触到无形的屏障弹回,原来活动范围只在床上。
“你为什么要困我?”
“哗啦!”一声,满桌食物被倾倒,撒旦面色铁青的又拾起碎片,被割破的手指血液滴滴答答。
“我想起来了,我是浅年,受他们挑唆下来游玩来的~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中途又不小心睡着啦?”
撒旦索性手一挥,满地碎片风化,与少年对视,挤出和善的笑容道。
“小年,你又忘了,你不是总叫我浔哥么?”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睡糊涂了,我是你夜浔哥啊,你难道忘记了要对我负责的话了么?”
“…”浅年纳闷挠头“我真的有说过那种话?”
“嗯!”
“可是我完全没有映像啊!”
“这样,我换个方法问,你对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么?”
“好像…有?”
“那我这样靠近你,你会想推开我么?”撒旦走入结界,推倒浅年,单手撑床问道。
浅年迷茫中,脑子似闪过一些画面,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只摇头表示并不抗拒。
撒旦这才满意起身,轻描淡写做出结论:“所以我们是认识的,你忘记了我,叫我一声夜浔哥好吗?”
“夜…浔…不!为什么要叫你哥?我才没有哥!”
撒旦捂心痛苦状:“你全都忘记了,忘记了我是谁,忘记了我们拜天地的事情…”
浅年:“哈?”难道本神尊下界后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并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对啊,我应是刚刚下界才对吧?
可是刚才脑子的确又什么要浮现,想着想着,他开始冒冷汗,不会真的因为觉醒神界记忆而忘记了这世的事情吧?
而且…这人伤心的很真…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啊!啊!
……
这世上不论你生你死,命运的轮盘仍旧从不停歇,像遇隐自作孽不可活,像帝卿为爱折翼只为塑魂,像路西法因情堕落却被加百列缠上,像撒旦为一人不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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