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个人,一个平躺,一个侧卧,一个将手搭在对方腰上,一个将头枕在对方肩上,睡得可和谐可亲昵了。
壶不过迟疑了一会儿,也没多久,他将房门掩上,自顾去伙房弄早餐。
待壶离去不久,屋外操练的士兵声音嘈杂,虞苏醒来,轻轻拉开姒昊搂他腰的手臂,悄悄爬下榻。看眼榻上的姒昊,他还在熟睡,虞苏为他拉好被子,这才离开。
已经不早,虞苏急忙出屋,去找姊夫。邰东今早要离开营地,前去仑城。
来到姊夫入宿的长屋,邰东人已经在屋外,奴仆们早将陶器捆上木车,准备出发。虞苏走到邰东身边,邰东告诉他:“会派牧正一个小奴去葫芦渡,跟姜鱼说你今天不回去。”虞苏应道:“谢谢姊夫。”
“姜鱼也不会傻傻在岸边等我,他自去捕鱼,他会托虞地的渔人将消息带回虞城,让你父母知晓就行。”邰东做事有头有尾,虽然事情有变,也得都处理好才行。
“姊夫,我……”又感激又愧疚,自己本该今日返回葫芦渡,本来姊夫和父母说好了。
“没事,回去你顶多挨顿骂,好好将吉蒿照顾,也不枉他当初照顾你。”邰东轻拍虞苏肩膀,他觉得虞苏的请求不过分,毕竟他摔伤腿,就是姒昊照顾他。有来有往,不失情义。
当然邰东此时根本想不到,这两人,可不是情义那么简单。
“嗯。”虞苏用力点头。
邰东将奴仆唤上,得出发了,太阳已经老高。虞苏跟在一旁,将邰东送出营地,目送他们主仆离开。最多四五天后,邰东会返回,再次途径营地。
虞苏独身走回偌大的角山营地,四周都是不相识之人,还都是士兵,虞苏心里有点不安,不过等他看见姒昊住的那间小屋,他的心又踏实起来。虞苏打算回屋去,他走到门口,见屋中有人,是前日见过的一位武官,他站在姒昊榻旁,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虞苏探身,还未进屋,就挨到武官一记眼神,十分严厉,虞苏止步。也就在这时,虞苏听到身后一个唤声,在唤他:“虞家子。”虞苏回头,看到牧正,他人就在身后。
原来牧正昨夜也没回家,留在角山营地。
牧正将虞苏唤走,带离木屋,来到木屋一侧,四周寂静,不见他人。牧正这才问虞苏:“你可知我为什么隐瞒你吉蒿的事?”虞苏摇头,应道:“不知晓,牧正应该是有什么考虑。”
虞苏对牧正的印象很好,何况此人又一直在照顾姒昊,他不是什么坏人,这是虞苏的直觉。
听到这个少年为自己开脱的话语,牧正无奈笑了,端详起少年来:眉眼如画,长发乌黑,这位虞城少年,仪貌出众,性情温雅。他应该能成为一位很好的朋友,可惜姒昊的境况,决定了很难与他人保持友谊,若是交往过密,就得动手斩断。
牧正将手背在身后,虞苏很安静,在静静等待他说点什么,哪怕是会令自己不安或者难堪的话语。
“孩子,我也不知因何你会被卷进来。吉蒿在为人追杀,你和他在一起,恐怕也有危险,你害怕吗?”再细的事,牧正不能说,也不便说。
“不害怕。”虞苏摇了摇头,他神色坚定,“就是那位被围困在林子里的弓手吧。”在营地里,虞苏或多或少有耳闻,营兵正在捕抓一位杀人弓手。
“是他。”牧正应道。
“他会逃走吗?”
“不,他插翅难飞。”
虞苏露出微笑,他不是为自己而担心,他担心姒昊,不管是什么人追杀,只要那人被抓住就没事了。牧正看着他笑容,把自己一个念头掐去,他看得出姒昊很喜欢这位伙伴,虽然出于权衡,他理应让虞苏离开,只是未免太无人情味了。病弱的帝子,还是需要一位伙伴,就让他们相伴吧。
牧正离去,虞苏还在回味他说的话,他说姒昊在被人追杀,姒昊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呢?虞苏没问,反正弓手就要被抓住了。从姒昊告诉虞苏,他的真实名字时,虞苏就猜测他隐姓埋名,前来角山,是在躲避什么。
虞苏返回木屋,他在外头探看,没敢直接进去,正好武官从屋子里出来,两人迎面撞上。任铭身材魁梧,虞苏不安地往一侧退让,他还是狠无辜,挨了任铭一个冷厉的眼神。虞苏不懂这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凶恶,但回头看他,发现他和牧正走在一起,两人交谈着,显然他和牧正也相识,他似乎就是营地的那位事官?
收回目光,虞苏进屋,走到姒昊榻旁,姒昊半躺在榻上,背后垫着枕头和羊羔皮,看他神色不错。虞苏坐在榻沿,姒昊主动跟他说:“他是事臣,来问我弓手的事。”
“嗯。”虞苏猜测到了。
“你姊夫走了吗?”姒昊看虞苏模样忧郁。
“走了。”虞苏应道。
姒昊握住虞苏的手,虞苏抬头看他,自己的忧伤,被姒昊看在眼里,此时他的表情像在询问,虞苏说:“牧正跟我说你被弓手追杀。”
姒昊颔首,他也打算告诉虞苏,但又怕他担心。
“已经无事,弓手今日会将他逮捕。”姒昊安抚虞苏,他心里有愧意,他没告诉虞苏自己的身世。
“太好了。”虞苏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他眉眼舒展,嘴角微扬。
“苏。”
“嗯?”
“多谢你昨夜照顾我。”
虞苏还是第一次听到姒昊的道谢,不过让他害羞的是,他想起昨夜两人同卧一榻的情景,当时真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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