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半从属关系,他们现在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他们好比同步的两条大腿,谁也离不开谁。
为什么?因为陶睿把这次的事件作为威胁和筹码,从崔启明那里盘剥了将近百分之四十的走私生意,几乎拿下了开发区码头的半壁江山。
蝉鸣的外在仍然是老实本分的物业公司,但是开发区所有的商家都知道,它是敢与永泰集团抢生意的灰道新贵,甚至有传言说,蝉鸣的后台比崔启明还要扎实。
陶野已经完成了自己全部的大学学业,本应到处投简历找工作的他偏偏放任自己闲了下来,导师的话也不听,整日徘徊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比如滨江、比如开发区、比如省公安厅大门口……省厅的哨兵已经怀疑他是不是间谍什么的了,几番盘问可又得不出结果。
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户主失踪的501室内,在确定了夏未来的考试时间和地点后,他们三个,加上另外几个相关人士的远程连线,共同制定了一套详细的作战方案,史称“傻逼营救计划”。
考试当天,夏未来被两辆车八个人押解着送到考点,其场面颇像即将斩首菜市口的悲剧囚犯。夏未来深深地认为,被其他考生围观行注目礼的感觉实在很煎熬,还不如摆好脖子赶紧咔嚓一声命丧黄泉。
认命地在簇拥下进了考场,监考官惊愕地看着他们,愣了半晌才问:“后面的几位警察同志,这位是什么嫌疑犯么?”
夏未来内牛满面。
警察说:“不,他只是个普通考生。”
监考官点点头,将信将疑地瞟了他两眼:“哦,既然这样,请无关人士不要进考场。”
警察说:“不,我们不是无关人士,我们也是考生。”
……
开考的时候,监考老师一扫眼看过去,半个考场都是警察,中间围着一个貌似嫌疑犯的考生。剩下的其他考生对这阵仗直吞口水,不时地瞥一眼那个“嫌疑犯”,生怕他突然跳起来发疯,血洗考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试的气氛终于压倒了这种诡异的场面,考生们沉浸在题海中不能自拔。唯有那八位警察同志,只填完了名字和考试证号就放下了笔,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夏未来。
那么多扎人的眼神钉在他身上,难为夏未来还能面不改色地答题,他似乎已经把自己隔离在真空中了,专注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其实连那些警察都有些诧异,他们奉命前来陪考,本听闻这位公子哥是扶不起的阿斗,胸无大志,百无一用,然而看他现场答题的那种泰然自若的架势,那种走笔如风的速度,他们不禁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实性。
两个小时的行政能力测验考试,140道题目,正常智商的人都不可能全部做完,令监考官惊讶的是,那个嫌疑犯居然还剩下十分钟用来验算和检查。
中午休息的时间,夏未来是在考点学校的操场上度过的,八个人围着他,在嫩翠的草坪上野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多么地惬意,多么地……傻逼。
夏未来已经淡定了,淡定得完全没有反应了。原因无它,他仔细地想过了父亲的话,他认识到,自己可以任性的年代,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进了申论考场,仍是那样一副被包围的光景,夏未来一目十行地读完材料案例,答题如行云流水,这次他更嚣张,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他提前半个小时交卷。
要说他为什么做这么快……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他曾经跟项越说,他也有过想要实现抱负的年月,也想过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他没骗他,他是真的为此而拼命过。那时候和他一起拼命的苏宇甚至调侃他说:“你太滑头了,你天生就有官僚思维。”
只不过,年少时一时意气,便自断前程。
笔试结束后,夏未来两手插着口袋走出考点,问警察兄弟借了根烟叼着,一副“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嫌疑犯”的拽样,见者无不退避三舍。
坐在一辆丰田里,陶睿看到的就是他这样猥琐的形象,嘴角不经意地上翘,原本揪着他心脏的愤怒与想念,就在那人慢吞吞吐出的烟雾中消散。“无论在哪里,你都如此不靠谱啊。”陶睿轻语,“做囚犯做到你这份上,也算天下无敌了。”
两辆苏o的车开来,陶睿敛了神色,仔细看了看,发现夏厅长竟然亲自来接。他啧了一声,心想看来不果断不行了,哪怕可能跟省厅结下梁子。
算好时间,陶睿给早已在外面埋伏好的弟兄们下了指示,就在通往大马路的小巷子里截下了夏未来一行人的去路。
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冲撞过来,那八名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做出了反应,两方人马展开了搏斗。附近的人们本想报警,可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警察在闹事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未来淡然地靠在巷子口,慢悠悠地抽着他的“考后烟”,目光游离在战圈之外。他看见了丰田里的陶睿,也看见了苏o里的父亲。
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神情。
那边乱成一团,夏厅长坐不住了,下了车子,大步走到夏未来的身边,捉起他的胳膊就往车子上拖。夏未来顺从地跟着走,他用另一只手向丰田打了个招呼,两个指节弯曲地抵在额间,轻轻地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陶睿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黝黑的眸子忽然收缩,跨出丰田,他学着夏未来的样子两手插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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