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早迷迷糊糊地醉倒,朦胧间似乎瑜妃说了什么“微臣终究割舍不下”,又似乎郑重其事地向自己道什么歉。待到了半夜酒醒时,早已被人送回了自己宫内,只觉头疼欲裂,瑜妃的话似记得又似不记得,只是回想不起。
这日因皇上驾幸开阳宫,其它宫内自然也就早早歇了,天权宫因颜贵妃心情不好,更是安安静静地没半点声音,众人早各自回了宿处安歇,生怕惹了颜贵妃。
此时天气已转微凉,外殿当值的只剩得一个十五六岁的奴婢,一个略大些的太监。两人因当值都不能睡,捱到了半夜便禁不住困乏无聊起来。那奴婢见四处无人,便悄悄靠近那太监,轻笑道:“李公公,主子为什么一听瑜妃递了牌子,便大发雷霆不递牌子了?莫非瑜妃还得宠过主子去?”
那太监原也无聊,此时见问,又看了四处无人,便抖机灵卖弄起来,低低地道:“你入宫晚不知道:那瑜妃大人原本比众不同,他的牌子,一个月虽递不上一两次,可但凡递了,皇上从没有不留过。这个脸面,咱们主子都是没有的。”
那奴婢听了,不禁愈加好奇起来,又笑道:“还有这等奇事!这么说来,皇上待瑜妃不是比咱们主子还重了?”
那太监见问,愈发得意卖起嘴起来:“可不是!不少奴才私底下都说,瑜妃才是皇上真爱的人。从他入宫,皇上从没当众脱过他衣服,给过他难堪。别的嫔妃,哪个不是三五日便被当众剥了衣服玩弄责打。就算是咱们主子,前几日不也照样被当着众人扒了裤子,屁股当鼓点打起来。”
那奴婢听得心痒,方欲再问时,却见一个人影阴森森立在门口。登时唬得骨软筋酥,拼命向那太监打眼色。那时已过子时,夜正沉黑着,殿上只点了一盏孤灯,哪里看得清楚?那太监正说在兴头上,滔滔不绝地道:“你没见主子有个通房叫伶儿的,就是那日打主子屁股的鼓手。听说,皇上夸他打主子屁股打得好,这才命他当了通房……”一语未完,却听门边阴森森一声:“你倒知道得清楚啊?”正是颜贵妃声色。
那太监当场便软了。却见颜贵妃一步步从内门口走出来,身后跟着紫薰。那奴婢早吓得磕头如捣蒜哭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颜贵妃却不理她,先走到那太监面前立定,令紫薰揪着他头发强使他抬头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那太监此时早吓得瘫软了,牙齿打颤,含混不清只是哭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饶命?”颜贵妃冷笑一声:“你的嘴这么巧,本宫还真舍不得杀你呢!来人!”
原来他们说话间,宫内太监宫女早被惊起,只不敢出来,此时听叫人,忙一个个跪爬过来。却听颜贵妃冷森森地道:“将这牙尖嘴利的奴才他的舌头一段段割下来,再让他自己吃下去!”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那太监听了这般毒刑,早吓得魂飞天外,变了声的哀嚎求饶。
“吃完了,再把他的肚子剖开!把那巧舌给本宫挖出来!”颜贵妃长长的手指抚着那太监的下巴道:“挖出来之前,可别让他死了。拖走!”
左右人等哪敢违抗,早有人上来拖人,那太监一路哀嚎着被拖了出去,不一时,就听院子里传来不似人声的惨嚎。那声音凄厉得如同恶鬼,听得左右人等无不哆嗦,几个胆小的早吓晕了过去。那之前的闲话的奴婢见那太监落得如此下场,直吓得腿下shī_jìn,湿涝涝地做一堆瘫晕在地上。紫薰不待颜贵妃下令,早寻了一大盆冷水来,当头泼了下去,那奴婢哭了一声醒来时,见颜贵妃犹自铁青的脸色,当即又吓得哭号起来,不要命般磕头求饶。
“你倒生得好颜色。”颜贵妃令两个太监将她拎起,上下端详了几眼,幽幽地道:“如此好颜色,可不能浪费了!你又如此好听小道,本宫给你找个好去处。”说毕,向离总管道:“京城最大的青楼叫万花楼吧?把这贱婢扒光了,身上刻上家世、父母、名字,送到万花楼去。告诉那老鸨,就说本宫的话:每日让她光着身子跪在迎客厅里,不论是谁,嫖这贱婢都不收银钱!若是本宫的人哪日去了万花楼,看不见这贱人,他们就等着关门罢!”
那奴婢初始时还不住磕头求饶,后来听了这恶毒惩罚,竟是吓得傻了,待反应过来,嚎啕大哭着便欲撞墙自绝,却早被两个太监恶狠狠拖回,三五下扒光了衣服,横拖竖拽地扯了出去。
颜贵妃处置了二人,方转向早已吓呆的众奴才奴婢,先令他们自打耳光,问着自己有没有说过主子的闲话,后又冷声教训了一番,直折腾到东方将明,方在离总管的劝说下回去歇息。
第二日一早,早有圣旨下,晋瑜妃为贵妃,赐住天枢第一宫,免去每日觐见颜贵妃之礼。颜贵妃本就一夜未睡,此时听了这个消息,惊得几乎自床上跌下,免不了又拿宫内的物事出气,直闹得天权宫内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到傍晚,皇上那边偏又传来消息,说今日留了裘受的牌子,气得颜贵妃嚎啕大哭,疯了般在宫内寻人出气,连紫瑶都扒了衣服狠狠打了一顿板子。
自那日起,新人们得宠的势头便渐渐地露了出来,无殇自不必说,反倒是裘受比无殇更得宠三分,三五日必得翻牌子,白日里又常常伴驾。
转眼半个月过去,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颜贵妃独自一人靠在院中的海棠五蝠梨花小榻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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