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白,且不是便宜了这小子?!他也要让那姓梁的看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场面!
张浑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田裳的肩膀:“军师多虑了!我手下的人,又岂会拿不住一个病秧子?来人,安排酒席,今晚咱们大吃一顿,明日一早就上路!”
众山匪齐声呼喝起来,声震山岗。田裳摸了摸颔下短须,做不成良臣,也要做个毒士。前朝那个贾诩贾文和不也是数投其主,老来才转了运道吗?乱世为人,就当如此!
想到这里,他又赶忙补了一句:“将军别忘了封住前往梁府的要道,要是大军突进被人发现,可就失了先机……”
“这个本将军自然晓得!来来,军师也吃盏酒,今晚不醉不归!”
田裳看着那群已经开始兴奋起来的山匪,张了张嘴巴,又闭了起来。这伙贼人确实强悍,不知祸害了附近多少村落,哪里容得他多嘴指教。笑着接过了递来的酒杯,田裳轻轻抿了一口,酒酸且浊,比不上梁府常用的酒水。不过想到明日梁丰那病秧子跪地求饶的丑态,这劣酒也就不那么难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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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送信之人这两日应该到了,怎么迟了?”姜达看看窗外,喃喃自语道。
之前他派人送出了书信,从梁府到铜鞮快马只需两日,再转往晋阳,也不过多花上三天时间。一个来回,十天总该够了。可是这都半个月,也没见信使归来。难不成有什么耽搁了行程?
姜达心底暗自焦急。这些天,他在梁府可没闲着。除了给梁丰复诊、针灸外,还弄到了一些石灰,开始试制石灰水。这石灰入水即可发热,用手碰触还会发红破片,如同烫伤,药性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不过石灰水无法长久保存,至多两日之后,就跟普通的清水别无二致,必须现调现配才有效用。
在梁峰的建议下,他还调制了几种剂量不一的石灰水,针对多生虫蚁的地方进行泼洒,观察杀虫效果,若是能得出最理想的配比,也更方面普通百姓自行调制。
除了石灰水之外,还有“口罩”一物。
姜达捡起桌上的一片布块,用手摊平。这布并不大,主体乃是用丝麻制成,有两根细绳可以挂在耳上。戴起来有些憋闷,但是胜在简单易做。据梁丰所言,带之前需把它放在笼上蒸过,方能杀除疫物。对于那些经由口鼻传染的病症,也有很大防范效果。
这对旁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行走在疫区,医者仍需要望闻问切,还有那些清理尸首的杂役,掩埋尸首的苦力,此物要是有用,惠及的恐怕不止一人。这东西,他还是要尽快寄给祖父才好。
至于井水煮沸后再饮,饭前洗手之类的说法,姜达当然也无异议。这都是势家大族的寻常规矩,能够形成这样的规矩,可不单单是因为好面子讲排场之类的原因。就像宫里也用白灰涂墙,或是皇后要住椒房一样,有些东西恐怕贵人们早已在用,只是不知其因罢了。
而那梁子熙,正是点破了这一点。佛祖入梦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更多人知晓这些,控制疫病流传。
再次看了看窗外,姜达摇了摇头。那信使究竟何时才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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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靠在木质的围栏上,郇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缩了缩脖子。天虽然暖和了许多,但是望楼之上,风比平地大多了,顶着风吹还是有些发冷,身边又没个聊天的伴儿,更是清冷的要命。
之前筹建部曲,他也鼓着劲儿参加了,但是腿部有疾,跟着跑了几日,就被迫退了下来。不过看在他为人勤恳,眼神又相当不错的份上,分到了把守望楼的活儿,每天跟另一个岗哨轮换守在望楼之上,监视院外的敌情。
老实说,这活儿挺无聊的。虽然站得高,看的远,但是下面不是操练就是种地,看多了也就那样。不过这样的活儿,总比下地种田要好上许多。
探头望了望下面的营房,只见那群兵卒又开始练习站队了,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也不晓得浪费这个时间是干啥用的。按照往日的安排,之后恐怕就该耍长槍了,一排排长槍刺过去,虎虎生风,看起来到是有些气势。
打了个哈欠,郇吉扭头看向远方。数道人影正在的田地中耕作,最近田边又多出了架翻车,庄上的人干劲可足了,每天都挑水浇地,忙的不亦乐乎。陶坊那边时不时会冒出些黑烟,木坊则在溪流下游搭了个棚子,一群人跑来跑去,不知在干些什么。这么一眼望去,简直能让人生出几分安逸,似乎之前颠沛流离的逃荒日子,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辈子,最大的运道就是被郎主买下了吧?郇吉忍不住咧开了嘴角,傻笑起来。他这个半残之人也就能守个望楼了,但是衣食无忧,可是大多数人都求之不得的日子。若是今后弈延能够飞黄腾达,他是不是也能沾些便宜呢?
正出着神,远方山道上,远远腾起了一阵烟尘。郇吉茫然的看了片刻,突然翻身蹦了起来,抓住了面前围栏:“山……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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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主,从明日开始就要分发种子了。那几石良种足够耕满部曲分得的新田,不过今年免去田赋的人不少,怕是收上来的粮食不够往年的数量。”阿良面色有些忧虑,现在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出入不敷,看起来情况不妙啊?
“今年的粮食不再发卖了,果园和鱼塘也一样,还要再多养些鸡雏,增加庄上产蛋的数量。”梁峰在面前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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