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chū_yè一般淋漓尽致,酒吞像是有意要将他内心深处最痛快的地方封藏起来。
那一阵,酒吞与茨木旁若无人地享用着携手睥睨众生的快意,大江山之上修葺起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派鼎盛的繁荣。只是,山下的平安京也渐渐传出风声,皇族麾下的武士们日复一日再不能容忍这近在咫尺的威胁。
“本大爷前日听小妖们说起,有个源氏的贵族主动请命,要带一行人来荡平这大江山,口气可真不小。”那日清晨如常倚在树下,酒吞端着酒碟抿着新启出的桃花佳酿,以谈论坊间趣事的口气对茨木提起这事。
“挚友若是不放心,吾便下山看看。”茨木系着繁琐的衣甲,在鬼王身旁坐下,心领神会地悟到他话中的警觉与他的不屑。
“穿得这么勤,过后还不是得脱?”酒吞凑向他耳边轻描淡写地调笑着,仰头灌下碟中的美酒,“速去速回,别晾着本大爷在这儿等久了。”
茨木闻言舒心地一笑,竟主动凑上前去,伸出一点红舌勾走酒吞唇上的晶莹。放大的金瞳映在那汪紫眸幽邃的眼底,是无法言说的缱绻深情。
“这会儿勾引本大爷,回来有你好看。”唇瓣摩挲之间,酒吞“威胁”他道。
“那就等吾回来领罚好了。”蓬松的白发扫过鬼王的鼻息,大妖立起颀长的身形,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去。
酒吞一如往常地支着下巴目送他下山,嘴角依稀挂着平日的笑容。
只待大妖的身影消失于视野,那几乎僵在脸颊上的弧度却渐渐隐没下去。鬼王肃然起身,矗立山巅凝望着另一个方向,他看见林间隐蔽的小道上利落地穿过几个人影。他知道,这些扮作修道者的“过路人”宽大的衣衫之下,都藏着世间最锋利的兵刃。
这一天,如他所愿。
茨木那晚照常归来,却看见滔天血海之中一片嶙峋的尸骨,后山树下的石桌碎入红泥,他的鬼王宛如磐石雕琢的神像般端坐于大殿之上,那肆意张扬的脖颈上,却从夜夜交颈缠绵之处断送了首级。
尖利的鬼爪仍端着他日日不放的那盏酒碟,滴滴渗出的则是从颈间断口滴落盏中的殷红的血。
妖力流经酒盏中殷红的涟漪,化现出鬼王藏于深处的秘密。白发大妖凌厉的倒影颤动两下,无声地晕开成另一个画面——一个锦衣罗衫的女子,花信之年,乌黑的刘海掩着低垂的眸子,那眼底是深如阿鼻的漆黑,却亮着一点无与伦比的金色光泽。
大妖抖着声线轻唤了声“挚友”,那端立的身体里锁着的妖力如同听见了召唤,一丝一缕悄无声息地散出。撤了余力的身躯轰然倒下,那缕妖力却钻入大妖甲胄之下,像在兑现白日里玩笑般的允诺。
作家想说的话
被退治的鬼王也超性感……嘤~~~~下更是个见仁见智的he,酒吞还会回来解决自己的选择留下的结果,可以保证两个大妖终于在一起了(不是简单的你吃了我所以我们不会分开)
番外一云水寒山-03(大妖出生入死,鬼王起死回生,黄泉彼岸灵肉合一)
地狱之下,业火之上,钉于刑柱之上的身影有着不输熊熊烈焰的灼目的红发。
他是邪神八岐大蛇之子,火狱之中的烈焰并不足以濯清神子的心境。
“生于佛寺,却终结在此,论落于业火之中偿还罪孽,这便是你逃离一世最终为自己选定的命运?”熟悉的声音自内心深处响起,酒吞记得,这是那血潭中与他对话的声音,是他因果夙愿的集结,是“业”的声音。
“婆娑世界,无从圆满。”酒吞复述了一遍他的话,“世人皆逃不出这片业火,本大爷也不过是做了不得已的取舍才来这里,谈何偿还罪孽?”
“你本就是负心之人,遭诅咒化鬼,昔日那些旧情尽皆葬于腹中,如何不是罪孽?负心之人却独独为那一个痴情之鬼,不惜被你蔑视百年的人类以拙劣的手段骗去性命,只换你与他短短十余年的岁月静好,这便是你不得已的取舍?”
“本大爷当初流连风月,多少也曾对那些女人起心动念,她们将爱慕化为咒怨是因爱生恨,本大爷以怨报怨,倒成了罪孽深重的负心之人?”刑柱之上的鬼王不以为意地嗤笑道,他这一世最不屑的,便是这些意欲束缚他的所谓的深情。世间最灼热的爱恋当如这业火般熊熊焚身,而非懦弱地求人施舍,但他只在那个与他同样被恨意侵蚀的大妖身上真切地领悟过。
“你既自认无罪,倒甘愿来此受罚?”那个名为“业”的声音听来有些难以置信。
鬼王缄默不语,但凭火浪灼烧着体肤。他想这烈烈的灼痛若可以谓之惩罚,那甘愿领受这份煎熬之人又何罪之有?噬心之痛,许是比这还要激烈百倍的折磨,他却不能有幸回应,徒能苍白地在这业火之中领受不及它一成的“责罚”。
“本大爷只想寻个清净地方,看着那家伙独自活下去。”他说着“清净”二字,一任火舌舔过遍体深及见骨的伤痕,蹙起的眉心诠释的煎熬处却扎扎实实地痛在心里,“他留在本大爷身边,只会日复一日泥足深陷,到头来,比这业火的惩罚还深及十倍。”
“这便是你逃避的因由?你宁可一死,也不愿让他求仁得仁?”
“求而不得,至少是让他活下去的方式。本大爷早已不知该如何从孤独中回应他,他却将昔日攒下的孤独都填进了这份爱慕。本大爷成全不了他的深情,又错在没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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