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推开车门,潘向东早已从另一边下去,并将小叶欢也抱了下去,虽然正是农忙时节,有些人家水稻种得晚,还没到收割的时候,吉普车的出现无疑引起了很多人围观一行人下车后,周遭远远的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他们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不习惯成为话题人物的蒋天赐深深的低下头,两只手紧紧的搅在一起,倒是潘向东和叶舟俩,一个从小就在别人的追捧下长大,一个早已习惯漠视周遭不友善的议论,剩下的那个年纪又太小,三人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你家,挺起胸膛,他们爱说啥就让他们说个够,当耳边风就好。”
巴掌排在蒋天赐背上,叶舟与他并肩站在门口看了看老蒋家,只是很普通的农村建筑,青砖小瓦房外加一个大院子,比他家的泥草房好多了,看来老蒋家的日子并不难过,至少比从前的原主兄弟俩强,思及此,眼尾不由得扫一眼蒋天赐,既如此,他怎么又穿得破破旧旧的?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妇人走了出来,在看到叶舟等人的时候,妇人眼底滑过一抹疑惑,可当她的视线扫到蒋天赐时,整个人猛的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耳朵跟点燃炮仗一样怒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有娘生没娘养的狗杂种,让你照顾你奶,你跑哪儿去了?二娃子在房里哭得嗓子都要哑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干啥吃的?咋地,眼看护着你的老太太不行了,就想找新的下家不成?我呸,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就你这种白吃干饭的货,谁敢要你。”
“痛痛痛,四婶我错了,求求你放开我,耳朵要掉了,呜呜……”
蒋天赐痛得直掉眼泪花,口口声声的求饶,可妇人不但没有松开他,反而揪着他的耳朵硬生生的扭了几转:“你这耳朵留着也没用,老娘索性就给揪掉它,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啊啊,四婶不要,四婶……”
呼痛声尖锐的响起,蒋天赐想要挣脱,却是越挣越痛,远远围观的村民越靠越近,可没有一个人试图上前阻止,大家都抱持着看好戏的模样自扫门前雪。
“你这个疯女人干什么?快放开天赐哥哥,他痛,你放开他。”
就在叶舟准备站出去的时候,一个小萝卜头比他更快的钻了出去,叶欢小小的双手用力推拒着妇人粗壮的大腿,嘴里还不停的嚷嚷。
“哪来的小鬼?给我滚开,啊,该死的小鬼你给我松口……”
女人抬腿就想踢开他,可没想到的是,小叶欢张嘴就朝着腿上赤裸裸的肉咬了下去,痛得女人尖叫着放开蒋天赐,同时一把推开小叶欢,好在叶舟潘向东动作快,分别扶住被推开的蒋天赐和小叶欢,否则两人非跌个四脚朝天不可。
“哇哇哥哥,她欺负人,天赐哥哥好可怜。”
扑进哥哥怀里,叶欢夸张的放声大哭,见他还有为蒋天赐心疼的余力,叶舟提着的心也放下了,抱着他站起来看看旁边欲言又止的蒋天赐,再看看对面大腿上赫然出现一排牙印,正痛得呼天抢地的女人,深深的无奈滑过眼底,他早该想到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蒋家怎么可能例外?好不容易过了两天安稳日子,麻烦似乎又上门了。
“干啥干啥?吵吵嚷嚷的干啥?妈不舒服着呢,你就不能消停点?”
门外的轰动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几个穿着中山装的高大男人带着一群半大小子和姑娘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很是沉稳,说话的人不是他,而是跟在他旁边一个最多三十几岁,瘦高瘦高的男人,看他满脸的嫌弃,似乎很不满女人的叫唤。
“当家的,这次不是我闹事儿,是那个小杂种,消失了大半天不说,还带回来几个不认识的人,那个小鬼就跟个狼崽子一样,扑上来就往我腿上咬,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咬出血来了!”
女人不服,故意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撩开裙子让大家看她的伤,三十多岁的女人了,也不存在害臊啥的,倒是几个老爷们儿不好意思的转开了视线,为首的男人视线一扫,倏地冲到叶舟面前,声音近乎颤抖的道:“你是小船?”
男人有点不敢相信,记忆中,小船黑黑瘦瘦的,走哪儿都低着头不说话,可眼前的少年却是白白净净昂扬不屈的,那股子精神劲儿,简直就跟早年病逝的二弟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自从妹子喝农药自杀后,因为那件事,他们也赌气没再过问他们了,时隔一年,他还真有点不敢认他!
“小船?”
疑惑的不是叶舟,而是旁边高大的潘向东,没想到他的媳妇儿还有这么个外号。
“你不说语没人拿你当哑巴。”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叶舟没好气的横他一眼,转而对上男人巴巴的双眼:“大舅,我是叶舟。”
原主虽然不认人,但这个大舅他还是认识的,借助他的记忆,叶舟也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甚至其他几个老爷们儿他都有印象,就是先前那个女人不太认得,不过看他跟他小舅抱怨的模样,应该是小舅的媳妇儿吧。
“真的是你?你怎么……。”
蒋家大舅下意识的惊喜,随即又疑惑的看看他,视线还越过他看了看他们身后的车子,妹子妹夫去世的时候留了啥给他他们都清楚,即便在那事儿之后,他们总是刻意忽略有关东泉村的事情,以老叶家那股子欺负人的劲儿,他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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