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刹那终于放下,黄粱扶着剑就要起身,头顶忽然一声闷响,黄粱在瞬息间下意识的往旁边跳开,饶是他反应够快,仍是没有完全躲开,若干碎石朝他砸来,脑袋砰的一下被砸破,靠近额头的部位哗哗流出血。
黄粱顾不得破脑袋,提着剑赶紧往前冲,好在身后的动静很快停止。黄粱疾步前行,拿出帕子胡乱擦了血,这点小伤他压根没想浪费云道长赠与的灵丹,回头用上好的金疮药随便治治就能好。
“呼,真累。”
黄粱坐着略歇息了半刻,趁着老毛病没范,他想尽快把事办成。报恩也好,结交也好,任何人存在总要有自己的价值。哪怕云道长真真心善无条件帮他护着他,他却无法理所当然地一味获取。
洞窟内越走越深,路过的地方有的宽阔如巍峨天宫,有的狭窄仅余一线,时而亮堂如白昼,时而暗黑不见五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黄粱大开眼见,撇去寻找灵石不说,这一辈子能进来亲眼欣赏一回亦是值得。总好过笼中鸟,所见所闻永远只在一隅之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黄粱脚下的步伐愈发畅快,他此番落难可能算因祸得福?若不是被逼逃离,怎会见到大海的波澜壮阔。若不是遇上绝境,又怎会和云道长相遇。
眼睛所看见的告诉他,大海比听说的更辽阔,世外高人大隐隐于市,说不定就是你身边灰头土脸的厨子。
“喂~~云、道、长~~”
黄粱仰头,心血来潮的冲着高不见顶的斑斓洞窟高声大喊。
不一会儿,整个洞窟都悠悠回荡着‘云道长’的呼声,层层叠叠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哈哈哈……”
黄粱甩着绳子大笑不止,乐颠颠地继续前行。
“你笑什么?”
云润生侧头,看见一脸好奇的水生,摇头淡淡道:“没什么。”他只是整日守在船上闲极无聊,冷不丁想起那天故意说黄粱哭嚎的像生孩子,越想越觉得形象,当然好笑。
水生啧啧道:“我见你成日里寡着脸还当你有心事,云六,过阵子咱们返航,你有何想法可记得跟三少爷提。”说罢悄悄告诉他:“回程时可以适当置办些属于你的海货,带回去卖了好价钱都归个人。别人有心思不好说,换了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守船这些日,竟然接连遇上了三次小偷,结果每一波小偷都被云润生轻而易举的逮个正着,这可不是凑巧那么简单,近日来三少爷对云六是满眼的狂热。
“多谢好意。”
水生一脸八卦道:“张勤那老家伙前日当了爷爷,得了个孙子。呵,怕是他这趟赚的钱要舍掉一大半。他这头养的女人可比大庆的那位狡猾太多。可怜,他夫人我见过一回,很朴素勤俭的女人,肯定不知道张勤在海外养另一大家子。”
云润生听着没接话,倒是多看了水生一眼。
“水生!快过来帮我点货。”
李管事的大嗓门震得水生直捞耳朵,无可奈何道:“来了来了。”
水生一走,云润生接着静坐,这几日他有些担心黄粱,但莫名的更加信任他。
“咦,没路了……”
洞窟内,黄粱站在一处石峰上眺望,他一路来到此地,只见地面都是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泉洞,神奇的是有些坑洞内泉水沁凉入骨,有些却沸腾滚烫。洞窟内每一次呼吸都有些说不出的穿透力,窜入鼻息,深入了府内直达全身,叫人通体舒泰。玄妙的滋味让黄粱愈发肯定此地不凡,他为了灵石一路找来,既没经验又无参考,全凭自己的直觉。
放眼望去偌大的洞窟足有两三百个泉洞,白雾缭绕隐隐绰绰,唯独他想要的灵石似乎没有。小心翼翼穿梭在白雾中,黄粱的目光没有漏掉任何一块石头,寻寻觅觅,可疑的石头没找到,反而接连发现了几株颜色奇异的花草,其中有一棵在云润生给他的图鉴上见过,黄粱大喜,连忙俯身将之采摘,其余不认识的花草也一并收了。
蹲着身体拔草的黄粱脸上喜气洋洋,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沉静的泉水翻腾,有巨大的活物从水中爬出,一对猩红眼眸在白雾中如灯笼,朝着黄粱所在的地方急速爬行。
“不知道药效会不会有损。”将花草放在包裹里背好,黄粱惋惜嘀咕,在他看来如此采药肯定不妥当,但眼下并无他选。
继续往前走出几步,黄粱忽而顿足,下一秒身姿如影飞快闪没在白雾中,恰在此时一声怒吼喷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一坨绿色汁液滋啦啦灼伤了地面。吊挂在高高的穹顶乳石上,黄粱将包裹塞进旁边的石缝,几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额前的发丝微微摇曳,他头颅的正下方,那头巨大的东西一览无余的映射在瞳孔中,通体碧绿,背上分布几颗褐色大斑点,嘴部和双眼血红,明明长得像青蛙,身躯却庞大如牛。
黄粱屏住呼吸,脑中却无法保持平静。此乃妖物!
这世上竟真有妖魔,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说了他都不敢相信,哪怕他看过成千上万的书籍,妖魔鬼怪的故事不知凡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妖物一仰头,‘噗噗噗噗’绿色的汁液从嘴中飞射而出,黄粱心一横,飞快闪过袭击后便提剑迎难而上,妖又如何?既然狭路相逢,那便斗个你死我活!
若是只瞧上一面便胆怯想逃,那还有什么活路可言?
偌大的洞窟,一人一妖,别无选择。
轰——
巨大妖物轻轻一跳,身躯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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