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呢,此刻正吹着口哨,从火井县一家最大的青楼下来。等在一楼的方大用等人早就不耐烦了,正小声地抱怨,只有方济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见李昂下来,方大用正准备去帮他结账,李昂却满面春风地说道:“不用了,走吧!”
“不用了?”方大用左顾右盼,跟着李昂走出青楼,果然没人来拦他们。
“我要告诉你呵,千万不要回头看,人生就是一道光,不往前,就消亡……”李昂哼着曲儿,随手一抛,把一个带着脂粉香味的钱袋抛起、再接住,“大用啊,帮我瞧瞧,有多少银子。”
数钱这样的事,能让咱们李大爷来干吗?不嫌铜臭味太重?好吧,就算这是银子,那也不行。
方大用接过钱袋,立即感觉一股胭脂味直串进鼻孔内,打开一看,里面至少有二两银子。
“李郎君,这是……”
“本郎君赚的?”
“赚的?怎么赚的?”方大用长这么大,没见过上青楼睡姑娘,不但不用付钱,还有钱赚。
“爷的本钱厚,赚这点银子算什么,青青姑娘差点把命都给爷了,这个你们不懂,哈哈哈…….”
方大用,方大牛对视一眼,一脸怪异,二人不由自主地往自己的下身看了一眼,再次望向对方时,目光一触便各自快速地别开头;就连沉默寡言的方济也不禁抬了抬眼皮。
“李郎君,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东西也置办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井上了?”见李昂还带着小叮当四处瞎逛,方大用不得不开口。
“正事还没办好呢,回什么回。城里在哪儿卖柴火,快带我去。”
“李郎君要买柴火?”
“废话!咱们井上不是缺少柴火吗?那么多井要开工,不买柴火用什么熬盐?”
“李郎君,可咱们没准备好车马呀。”
“啰嗦什么,前头带路就是了。”
“好好好,李郎君请这边走。”
李昂哼着曲儿,一身清爽地来到坊市一角。这儿一溜儿全是卖柴火的,穿着短衫的樵夫见有人来,纷纷上来招呼,夸耀自己的柴火如何如何干,如何如何耐烧。
李昂一手叉腰,一手抬起,一如伟人,手往下压了压,让一群鼓噪的樵夫静了下来,然后一指最前面那个樵夫道:“你!说说,你幸福吗……呃!说说你的柴火怎么卖?”
“小的幸福,小的非常幸福!”那被点到的樵夫大喜,顿感幸福如毛毛雨,他等了半天了,好不容易等来了买主啊,“回贵人的话,小的这柴火一文钱一担,贵人要是买下,小的就更幸福了。”
“嗯,你很会说话,身为我大唐的子民,一定要幸福!好!本郎君给你四文钱,你把柴火给我挑到螳螂坳去,干吗?”
“干!干!干!”这下那樵夫顿感幸福如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他点着头,哈着腰,伸出颤抖的手,接住李大贵人递上来的四文钱,然后霍地转身,挑起柴火直奔螳螂坳而去。
余下的几十个樵夫这下全炸窝了,纷纷围上来。
“贵人啊,小的也很幸福!”
“贵人!贵人!小的天天砍柴,感觉自己无比的幸福!”
“贵人,小的也幸福,能每天上山砍柴,小的真的好幸福哟!”
“好!很好!都很幸福哈!”被幸福紧紧包围着的李大贵人,很豪气地说道,“我大唐天下,幸福人人有份,你们的柴火本贵人都买下了!三文钱一提,愿意挑到螳螂坳幸福一把的,都上来领钱吧。别急!幸福不能抢,排好队,一个个来。”
在方大用和方大牛目瞪口呆之中,李昂从方大用手上抢过钱袋,把幸福一一分发到樵夫们手中,他干得特认真,分明是在从事一项非常伟大的事。
方济心性虽然隐忍,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走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净。
发完幸福,十几个樵夫幸福无比地挑着柴火奔螳螂坳去了。市集的民众见了这一幕,大为惊奇,一个二个围将过来看热闹。
有人问了:“这是谁啊,傻冒成这样?”
“不知道,听口音不是咱们火井人。”
好奇的人们,很快就知道这个满街乱发幸福的傻冒是谁了。李大贵人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对街一个代写书信的摊子前,叮!给摊主扔下一个铜钱后,抢过人家的笔……..“呃,你来帮我写,我说,你写!”叮!又是一个铜钱落在桌上。
代写书信的因整天没有生意上门,精神萎靡,没想到幸福就在这刻找上门来。这下他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把抢回毛笔,沾墨铺纸,摆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贵人,您说,要写什么?”
“标题是大量收购柴火,字大点!醒目点。听好了,这是内容,因盐井生产需要,本人欲购数以千担柴火,上好干柴三文钱一担,有意者请于本月二十五,将柴火送到螳螂坳。收货人,李昂。”
代写书信的照着李昂的话,一挥而就,然后急急忙忙收摊,李昂不满地嚷道:“哎哎哎!你急什么,墨迹还没干呢,别糊了。”
“贵人,实在对不起,某帮您放旁边了,某要赶回家。”
“你差在这一时半会功夫嘛,真是的。”
“贵人啊,耽搁一下,就少砍半担柴啊。”
“砍柴?你不代写书信了吗?”
“我改行了,我要幸福!”
眼看着代写书信的连破板凳也不要了,夹着笔墨飞奔而去,李昂忍不住吸了吸算子,嘿嘿直笑。
笑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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