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互相“吹捧”了一下对方的容貌后,林小雨见这黄姑娘谈吐不俗,行为举止落落大方,便试探着问道:“看黄姑娘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想来必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吧?”
不曾想,听到她这么一问,刚才还巧笑嫣然的黄莺儿,神色突然黯淡下来,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林小雨见了知道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恐怕是触到了这位黄姑娘的伤心事。正要出言安慰,就见黄莺儿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又回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林道长不要见怪,莺儿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往事已矣,那些伤心事不提也罢。”
既然对方已经如此说,林小雨等人也就不便再问了。几个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就在刘文东庆幸这位黄姑娘已经把关于词作者的事给忘了的时候,就听黄莺儿神情恳切的问道:“林道长既然会唱这首《明月几时有》,那么想必一定知道作词之人,还请林道长能够告知小女子,以了小女子的心愿。”
听到她的话,刚要在心里鼓掌庆祝的刘文东立时紧张起来,赶忙端起面前的茶杯,将头深深的低下,佯装喝茶,生怕黄莺儿或者林小雨望向自己寻求答案。林小雨确实是被问住了,她虽然喜欢这首歌,但除了模糊的知道这首歌的歌词是一首古诗词外,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因此她听到黄莺儿的问题,第一反应还真就是去看刘文东,结果却只看到他的一个脑瓜顶,无奈之下只好转头去看徐绍安。
这徐绍安徐大营长要是让他介绍介绍古代著名的战争或者古代有名的将军那是没问题,可对这古诗词却是一窍不通的。不过心爱的女人用眼神向自己求助,不予回应肯定是不行的。这位徐大营长略一思索,一刹那间在头脑中闪过无数个名字后,终于选中了其中的一个。权衡了一番利弊得失后,他把牙一咬,心一横,在心中对那个名字说了声“兄弟对不住了,如今只有拿你来暂时应付一下了”,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言之凿凿的说道:“黄姑娘,实不相瞒,写这首词的并非外人,乃是贫道的师兄,张维信张道长。”
徐绍安此言一出,林小雨和洪妍瞬间就进入了石化状态,而刘文东更惨,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被他一句话惊得差点给咽到气管里去,呛得他趴在桌子上咳嗽不止。旁边的洪妍连忙给他轻抚后背,并用手帕为他擦去嘴边的水渍。徐绍安却依然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丝毫没受自己兄弟狼狈表现的影响。
黄莺儿姑娘似乎并未过多在意对方几人的表现,听到徐绍安说作词的是他的师兄,忙追问道:“既如此,那请问如今张道长可也在这良乡城里吗?如果不在,那他又在何处修行?”
徐绍安回答道:“此次我那师兄并未来良乡县城。他与贫道一样,都在离此不远的宝金山玉虚宫挂单修行。”
黄莺儿听了心中一阵欣喜,听这徐道长的意思,这宝金山玉虚宫想必就在附近,若是想寻那位张道长,应该没有什么困难。于是连连称谢,而后站起身道:“打扰诸位道长许久,小女子心愿已了,就此告辞,诸位道长后会有期。”
徐绍安等人起身将她送到门口后,见她走到对面西跨院推门而入,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就住在自己对面。
黄莺儿进了西跨院的门,她身后的鸢儿跟着进门,随手就把院门关上了。院中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汉子正在用木头削着什么东西,见她们进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向黄莺儿行礼。黄莺儿边往屋里走,边问道:“克复,杨叔叔回来了吗?”
那年轻汉子恭敬的答道:“回小姐,义父刚从幽州城赶回来,正等着小姐呢。”
黄莺儿一听,欣喜的说道:“杨叔叔回来了,我这就去见他。”说罢便快步向房间走去。
房间中一个中年汉子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这中年汉子个头不高,坐在椅子上腰背略有些驼。虽只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却已经略有些花白。削瘦的脸上,皱纹如刀削斧刻一般,写满了岁月的沧桑。眼睛不大,目光有些混浊。右手端着茶杯,正在品着香茗。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此人左边的衣袖空空荡荡,别在了腰带上,乃是一个独臂之人。此人见黄莺儿走进房中,忙放下茶杯,起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小姐。”
黄莺儿忙扶住他的胳膊,嗔怪道:“杨叔叔,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跟我说话不要总是属下属下的。你现在就是我的亲叔父,叫我莺儿就好了。”
那被称作杨叔叔的人却是一笑,说道:“那怎么行。属下既然当初跟了王爷,便是杨家永远的待从。即使现在王爷不在了,小姐在属下的眼中依然是主人。若不是怕惹人注意,属下更愿意称呼您为郡主。”
听他这么一说,黄莺儿神情一黯,幽幽的说道:“郡主?我哪里还是什么郡主。郡主杨筱筠早在十几年前从王府中逃出来那一刻便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那个在扬州时为了生存,不得不做了莺鹂轩清倌人的黄莺儿。当初如果不是黄妈妈竭力维护,只怕早就失了这清白之身了。”
那杨叔叔听了叹了口气,内疚道:“都怪属下是个残废,不但不能护得郡主殿下周全,反而要郡主一个女孩儿家舍了最重要的名节,投身青楼来养活属下。我杨永忠实在是愧对王爷,愧对王妃。”说完捶着自己的大腿,流下了两行浊泪。
黄莺儿忙走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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