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五人没用多大功夫就把良乡城转了个遍,最终来到城西北部的城隍庙。端阳节临近,这里正在办庙会,虽然时间已至傍晚,人流依然很拥挤。各种商铺摊位货物丰富,戏楼里唱戏的,路边上打把式卖艺的,好不热闹。众人随着钟大小姐一路走来,边看边聊。虽然各种娱乐项目无法与前世相比,但在这个年代却也算得上是难得了。钟大小姐是习武之人,看见前边不远有几个走江湖卖艺的在舞枪弄棒,便兴冲冲走过去看。
众人挤进人群,就见场中两个人正在对打,招式似乎挺花哨的,但在钟大小姐和王峰看来,却也就算得上些花拳绣腿,没什么意思。于是看了两眼便退了出来,边走两个人边品评着场中人的招式。王峰好不容易有个讨好古典美少女的机会,自然抓住这个机会大侃特侃,逗得钟大小姐笑个不停。
大家这么说说笑笑的往回走,才挤过一个戏台前稠密的人群,却被人拦住了去路。拦路的人看上去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头上戴着纱帽,身上穿着丝袍,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长得到也还算周正,就是眼神让人有点不舒服。王峰琢磨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流里流气。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词,但以王峰的感觉来说,这个词是最恰当的。而他又是最讨厌这种没事找抽型的眼神的,所以见这么个小子拦住了大家的去路很是不高兴,要不是出门前堂哥一再叮嘱他行事不可莽撞,他可能已经上去提拉起这小子的衣领,把他扔一边去了。他压了压火气,刚想上去问个究竟,就听旁边的钟大小姐喝道:“徐膏药,怎么又是你?难道你忘了我上次说过的话了吗?是不是嫌上次挨的揍还不够,想再回家去卧床两个月?”
“徐膏药?”王峰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取这么个名字,难道他家里是专卖膏药的。他却不知道,这“徐膏药”是钟大小姐给对方起的外号,这位流里流气的公子叫徐悟迟,是良乡县学博士的公子。因为经常在钟大小姐身边转来转去,像贴膏药似的,所以就得了这个外号。
这位“膏药”公子听了钟大小姐的喝问,忙摆手说道:“非也,非也。钟姑娘不要误会,小生对姑娘的教诲怎敢忘记。只是见姑娘身边的这几个道士眼生的很,想是姑娘新交的朋友,所以想过来认识认识,以后也好相互关照。”
钟大小姐听他这么说,心中的怒气略小了点,说道:“这几位道兄是我师父玉虚子新收的徒弟,这几日良乡县城里有庙会,我这个小师妹自然要尽尽地主之仪,带他们来逛逛。现在你明白了,就给我躲远点,不然惹得姑奶奶不高兴,后果你可自负。”
看着钟大小姐那不停晃动的小拳头,这位“膏药”公子下意识的缩了小脖子,忙点头道:“是,是。姑娘自便,小生告退。”说着又看了看这几位略有些怪的道士,尤其是那个长相英俊,身材匀称的年轻道士,点头哈腰的退到一边去了。钟大小姐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带着众人往来路而去。那位“膏药”公子见众人走的远了,满脸的唯唯诺诺立时不见,代之以忿恨又掺杂着些许嫉妒的表情。一双怨毒的眼睛望着钟小姐身后的那几个来历不明的道士,不住的咬牙切齿,似要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回客栈的路上,钟子淇将这个“膏药”公子的来历说了一遍,大家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对这小子的观感自然又差了一层。王峰更是义愤填膺,拍着胸脯说,如果这小子再敢来打扰钟姑娘,定会打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钟大小姐自然是对他这种表态非常赞赏,并且大加鼓励。搞得旁边的张维信一个劲的暗示王峰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至于这家伙有没有看到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回到客栈已经是掌灯时分,出去采购的那几个人也已经回来了,正等着他们开饭。大家都劳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把没买全的东西都补齐,大吃一顿后就各自回房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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