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维信接口道,“或许他们之前是普通百姓,但在他们举着刀枪袭击‘静园’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百姓了,他们就是实打实的山贼了。”
梁子岳连连摆手,说道:“五哥、七哥,您二位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事情是这样,他们这些难民总共有一千多人,都是一个县里的乡亲。这些人在去年后周兵围太原的时候就逃出来了,一路辗转吃了不少苦头,死了不少的人,才逃到西山这一带山中藏了起来。
他们刚来的时候,虽然两手空空,但因为正值夏季,在山里可以找到不少可吃的东西,所以也就挺过来了。期间,在主事人的号召下,有一些带着粮食过来的百姓,就在山里开了些田地,将一部分口粮当种子种了下去,期望着秋天能有所收获,这样他们就能支持过冬天了。
由于去年一年都风调雨顺,所以他们种的粮食到是收获了不少,再想法打些野兽,撑过这个冬天还是可以的。可是,在上个月月中的时候,难民里几个平时就喜欢惹事生非、游手好闲的后生,因为和主事人起了争执,被主事人和他的兄弟们给臭揍了一顿。这几个捣乱的家伙怀恨在心,便趁着大家不注意,烧了众人的粮食,然后逃之夭夭了。
虽然众人奋力抢救,但大部分粮食还是被烧光了。剩下的那些,不要说支持到开春,就连正月十五都过不去了。面对这种绝境,难民的主事人把心一横,决定铤而走险,到山下来抢一把。他跟大家一商量,当时就有不少人响应。
后来,他为了行动顺利,还曾派人下山在附近‘踩点’,结果就选中了咱们这座大宅为行动目标。虽然他的一个二弟也曾提醒过他要当心,但他却没有听进去。亲自带着一百多近二百人下了山,想趁着咱们过年期间放松警惕的机会,一举成功。不曾想,却碰到了咱们这个硬茬子上,把自己搞了个头破血流。”
听了梁子岳的介绍,王崤峻和张维信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崤峻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们这些人是迫于生存才出来打劫,但打劫就是打劫。咱们可以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对他们的行为却不能饶恕,必须要予以惩治。不然的话,今后可能随便几个小蟊贼都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了。”
梁子岳听了王崤峻的话频频点头,表示非常赞成。旁边的张维信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琢磨了一下,向梁子岳问道:“根据你们掌握的情况,这些山贼的头领,或者说是这群难民的主事人是不是像老二十六说的那样,已经被打死了?”
梁子岳回答道:“这事儿得从两方面来说,从狭义上讲,他们的主事人已经死了。从广义上讲,他们的主事人还活着,而且已经做了咱们的俘虏。”
“这话怎么讲?”张维信纳闷道,“什么狭义、广义的,你说说清楚。”
梁子岳解释道:“七哥不要着急,兄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群难民从狭义上讲,只有一个头领,或者叫主事人。那人姓周,就是二十六哥在临时火药库附近击毙的那个山贼。但是,这个周头领有五个拜把兄弟,他们在难民中说话也是很管用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五个人也算得上是头领或者主事人。而这五个人中,有四个已经被打死了,剩下一个受了轻伤的被咱们给抓住了。所以,我才说从广义上讲,他们的主事人还活着。”
张维信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沉思半晌,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关于处治这些山贼的方式,还请五哥三思。”
王崤峻没搞懂张维信是什么意思,不解道:“老七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动了侧隐之心,想就这么放了这些个山贼不成?”
张维信摆摆手,解释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山贼虽然没给咱们造成什么损失,这一仗咱们也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但他们既然选择了做山贼强盗这条路,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谁让他们破坏了咱们过年的好心情,浪费了咱们已经为数不多的现代武器弹药。
不过,兄弟觉得如果咱们换一种思维方式,没准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可以将一场没什么好处可捞的防御战,变成有利可图的缴获战。通过某种方式,将咱们花费的成本给收回来,也就是实现‘以战养战’,这样对咱们的发展可是大有益处。”
听了张维信的一番话,王崤峻有点明白自己这个好兄弟、铁哥们儿在想什么了。他问道:“老七你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像上次对付飞龙寨那样,变‘情有可原,罪无可恕’为‘罪无可恕,情有可原’,让其感恩戴德,从而为我所用。”
张维信边听边点头道:“不错,兄弟就是这个意思。兄弟觉得,就算如五哥所说,要给他们一番惩治。可是就咱们兄弟的思维模式、道德标准来说,杀俘这种事肯定是做不来的。惩罚这些个山贼不过是让他们受些皮肉之苦,最多也就是送到官府去坐大牢。这样,既不能为咱们带来什么利益,又不能做到斩草除根。与其如此,不如比照飞龙寨模式,收伏这些山贼为我所用。既可以壮大咱们的实力,又能解除后患,何乐而不为呢?”
王崤峻觉得张维信说的有些道理,但心中还是有些顾虑,他说道:“老七你这个办法好是好,可你有把握说服这些山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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